nbsp; 啊,你说她啊,她结婚我正好有事儿回蓉城,还去参加她婚礼了。
陈秀玲心烦气躁,人家现在过得可好了。
丁恪说:人家过得好,你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陈秀玲瞪了一眼,我是气她吗我是气你,以前你说工作忙,我跟你爸都尊重你,读了这么多年书,有个好工作,也能让你大展拳脚不容易,但钱是赚不完的,说句更直白的话,你拼了命,公司也不是你开的,你现在这样,我们就很满意了,我跟你爸就想…
妈,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你跟我爸开心重要,还是我开心重要
陈秀玲看着丁恪,几秒后回答:当然是你开心更重要,但你也别往沟里带我,说什么不谈恋爱不结婚的话,不行,咱家就你一个儿子,你爸三十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我跟你爸绝对不掺和你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是高矮胖瘦,还是有钱没钱,这都无所谓,关键你得找一个回来,我跟你爸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念叨,是不是让倪欢给你伤着了……
陈秀玲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丁恪乍一听到倪欢的名字,有些陌生,连带着曾经的那些屈辱和愤怒,统统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不起杜晓丹,也忘了倪欢,心里只有陆遇迟。
抽了纸巾给陈秀玲擦眼泪,丁恪道:怎么聊着聊着还哭了。
陈秀玲说:我跟你爸都这把年纪了,现在看着身体挺好的,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不行了,我们也不想给你压力,就怕你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
丁恪说:不会,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真的,你看我这次回来的状态还看不出来
陈秀玲红眼打量丁恪的脸,嗯,没瘦,好像还胖了一点。
丁恪暗道,在冬城待几天就胖了几斤,东北不光菜码大,人又豪爽,陆遇迟爸妈成天请吃饭,中午的还没消化,晚上的就已经安排好了,半夜还得来一顿烧烤当宵夜,他一新女婿上门,没怎么表演自己的酒量,光表演饭量了,不过此举一下赢得他们全家的赞美,说一看饭量就是一家人。
陈秀玲不知丁恪心里想什么,主动说:我们小区幼儿园里有几个女老师,我看着挺好的,你不喜欢文静的,有一个很活泼,北方人,有一次我出门买菜忘带车,她帮我提到家门口……
丁恪说:妈,我们好说好商量,你让我找对象,我没说不找,但你也别我一回来就逼我相亲,大早上坐这儿堵着我,我心里确实会有压力,有压力就会排斥。
陈秀玲连连点头,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排斥,你不提这茬我差点忘了,你爸一个朋友的女儿,一直跟家里说有对象,结果发现对象也是个女的,现在家里都闹翻天了,他女儿说是家里逼的,你说哪个家长不是为了孩子好是她背地里干这种事的借口吗也不想想她爸妈得多伤心,姑娘养这么大,自己糟践自己……
丁恪的脸,不受控制的变了颜色,陈秀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反应,每一个用词,都像是把他牢牢地钉死在传宗接代的道德柱上,他一言未发,陈秀玲却没发现异样,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嘴里念叨着让他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