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里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
“你是谁?”
橘海顺着声音的来源向一处墙角看去。这个房间只有四面墙和中间的一团篝火,外面的雨声和篝火的噼啪声让兽感到十分惬意。但橘海可没有这种感觉,他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面,他试图动一动爪,发现已被一条粗藤麻绳捆了个结实。
那个声音的发出者从墙角的阴影处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许吃力,但还是不由得让橘海咽了咽口水。
他的外观类似歇罗猫,面部、四肢都是深咖啡色。身材无比高大,足足可以顶上一棵发育良好的小树。在右眼,他戴着一个粗麻藤眼罩,不知是为了彰显威风还是另有他用。头顶有着一顶破旧的牛仔帽,全身上下则穿了一身粗木藤编制的衣物,已经破旧不堪,细看还能依稀看出来几处补丁,不知道如此彪形大汉补起衣服来会是怎样的场景。
“你是谁?”他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橘前卫的东西可不是你简简单单就能偷走的。”说着,他展开硕大的爪子,露出里面显得微小的项链。
“我……我是他的儿子。”橘海盯着那彪形大汉说道。“我们在粹熏林生活。”橘海悻悻的补充了一句。
“你是……他的儿子?”彪形大汉露出了一点犹豫的神色,但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编一个理由也要编个好点的吧!别以为你长得小就可以乱认兽当爹,我小时侯,还不愿意让我爹当爹呢!”笑声震天响,让橘海不免有些发晕。
“是真的!”橘海提高嗓门,打断了彪形大汉的笑声。“他……真的是我爸爸。”
“好吧好吧,既然你死不承认,只有一种办法可以验证了。”说完,他熄灭手中的烟,拿着项链,缓缓向橘海走来。
橘海记脸惊恐的看着他向着自已走来,却无能为力。他走到他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来,身上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但在这小屋子中被无限放大。
橘海惊恐的望着他的独眼,紫罗兰色显得如此让人恐惧,但不知为何,橘海总感觉这紫罗兰色的眼睛下有着阴郁的感觉。
“咳……”这一声咳嗽伴随着呛兽的烟味喷到了橘海脸上,把他熏得睁不开眼。
这时侯,彪形大汉似乎看到了什么,粗鲁的将橘海额头上的毛发撩起。
“哦……不不不……”他看起来很慌张,爪足无措之下还差点踩到火堆,把自已点燃。
“怎么了?”
“你刚才说你是橘前卫的儿子”
“对……对啊。”
“你说对了。”
“什……什么?”橘海只觉得莫名其妙。
“很好……现在听我说……该死!我要说什么来着!”他把帽子摘了下来,又戴了上去。
“深呼吸……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橘海……”
“很好!……橘海。现在,我把绑住你的绳子摘掉,然后你就站起来,行不”
“额……没问题”
“很好!”他走了过去,把绳子解开。
“你需要休息一下吗?你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了……”橘海揉着爪,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
“哦,不。当然不需要。如果我告诉你,我叫漠猞,你会有什么反应?”
“额……你叫漠猞”
“哦……该死的橘前卫。”漠猞小声咒骂了一句。
“好……好。你知道我手上的项链是干什么的吗?”他把项链悬在半空。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项链”现在,他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好吧,好吧!看来你爸爸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就像……就像一个雏!”
“等等……像什么?”
“雏!你不知道吗?就是刚刚出生的小鸟什么的……哦,该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侯!”漠猞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
“这把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蓝色锐刃立于地。
“是……我爸爸的剑”
“哦……天哪。橘前卫,你到底和这孩子说了什么啊?”漠猞揉搓着耳后,看起来很头疼。
“你爸爸呢?我要和他谈谈。”
“爸爸说,他要和一个阿姨谈点事。”
“阿姨什么阿姨她长什么样!”
“嗯……是一位暗紫色毛发的阿姨。”
“是黑暗族……”他沉思着,直到橘海打断了他。
“什么族?”橘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爸爸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他无奈的看向橘海。
橘海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必须得先离开这儿,不然会被黑暗族跟踪的。”
“可现在外面还在下雨呢……”橘海担忧的看向窗外。
“我们必须转移,无论下不下雨。”他拽住橘海就向外走去
雨大的让兽睁不开眼,如通虚无之神在悲伤的哭泣。树影几近疯狂的摇动着,倾盆大雨从上空落下,给予一切还未来得及躲避的生灵重击。
橘海紧紧的跟在漠猞身后,在这样的倾盆大雨下,能见度几乎为零。
“上马!”漠猞大声说。
“什么?”除了雨声,橘海什么也听不见。
“啊……该死!”他一把将橘海抱上了马,然后踩着这匹马的翅膀坐上了马鞍。
“快跑!炎魔!驾!”他挥动着鞭子,炎魔瞬间疾驰于茫茫大雨下。
呼啸着的狂风掠过两兽,把毛发吹的凌乱不堪。疾驰于树林里,伴随着马蹄声和磅礴大雨声,寒冷刺骨,如通一把冰让成的利刃划过肌肤,随时随地会将皮肉撕下。
橘海几乎都缩成一团湿漉漉的球儿了,他瑟瑟发抖的坐在炎魔之后,雨水不断剥夺他残余的热量,就像在由冰造的房子里过夜那样寒冷。
无论如何,这是虚无介宇交给他的第一课,也是必须经历的一课——感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