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他黑乎乎的手印在上面格外刺眼,他赶忙拿起帕子就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真是奇怪,明明没沾水,狐裘怎么湿了呢,啪嗒啪嗒,一滴一滴落在狐裘上,他的委屈他的心酸终究忍不住了,他紧握着大氅,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有人对你好的时侯,总是容易让人变得软弱,他这样想着。
苏清辞低声喃喃道“罢了,罢了……”忽然停下手中动作,将大氅轻轻放下,像是要放下过往的委屈一般。
他缓缓起身,走向床榻边,看着舒适温暖的被子,吹熄蜡烛,窝了进去,裹紧自已,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思绪万千,过往种种委屈与不甘浮现在心头,过了许久才浅浅睡去,隔日天才蒙蒙亮,便醒了过来。
苏清辞起身靠在床边,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回想昨日种种,思路逐渐清晰,当今皇上正值壮年,登基已有十三年,百姓们安居乐业,由此可见,他是一位明君。听闻帝后感情甚笃,虽仅有一子,却是寄予厚望,十二岁时便立为太子,文臣武将由得他去历练,听闻太子三月前去了边疆,连破两城,太子如今不过刚记二十,便能有此成绩,可见皇帝真是悉心培养。
再就是八皇子,如今尚且三岁,他所知不多,只知道是贤妃所出。
至于六皇子,生母早逝,一直养在皇后身边,如今不过十六岁……是十六岁吧……看起来可不像,苏清辞垂眸轻笑,摇了摇头,传闻六皇子与太子兄友弟恭,感情极好,如今看来,却不见得,六皇子看起来极好相处,待人温和,实则……却是叫人琢磨不透。
眼见着天亮了,苏清辞起身穿戴整齐,想着,应该是要去请安的吧,走出房门,记得昨日殿下说过,院子相邻的,直接去吗?犹豫着就走进了隔壁院子,却被下人拦下。
“苏公子,怎么这么早来了,殿下刚起,还未……”下人话音未落,从里面传出玄临的声音,
“可是清辞来了?进来吧,无妨。”下人忙引着他进去,苏清辞跟着进入卧房,眼见着玄临还在束发,他便没有走进,只在外间等。
“承蒙殿下昨日相救,清辞不胜感激,不知殿下对清辞……有何打算”。
玄临却没有接他的话,只问他“清辞今年年岁几何?”
“回殿下,清辞十八”
“清辞不必拘束,昨日本殿……我说过,这就是你的家,安心住下即可”玄临穿戴整齐走过来,示意他坐下。
两人相邻而坐,玄临又问“清辞有何打算?”
“我……”在下……草民……苏清辞心中思忖着,自已如今的身份,用“草民”似乎过于谦卑,好歹是个举人了,用“在下”又显得有些生疏……
“清辞不必拘束,称你我即可,你我二人以朋友相交,除却身份可好。”玄临看着苏清辞,语气真诚。
“殿下……这不合规矩……”苏清辞垂着眸子,心底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