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是束手束脚,近不得身去。
而雷天龙的铁杖挥舞的虎虎生风,杖头灌注了真气,嗡嗡作响,旋即响声愈大,竟如怒海惊涛,铁杖愈舞愈疾,元行大师额头生汗,已是应接不暇,被逼退了六七步后,终于颓然坐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雷天龙,惨然一笑,道:“这禅杖如此用法,雷施主确实比贫僧高明多了,习武之人,终败于意气之争,这禅杖袈裟既然被你夺了去,想必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贫僧惭愧,已无颜面再回山寺去见星海师叔及诸位师兄弟了,罢了罢了。”
他说着,猛然提起一掌,朝着面门直击而去,竟然要自绝性命。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陆庸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便看到元行被雷天龙点住了穴道,萎软在地。
孟南风与孟北雨却已看不下去了,两人指着元行道:“这位元行大师虽然性情暴躁了些,却从未让过什么大恶,老兄何必如此为难人家?”
雷天龙哼了一声,说道:“我与少林元行的恩怨你二人一概不知,今天你不忍见他受苦遭辱,可是你何曾见过他过去在山寺中作威作福?他随意辱骂殴打寺僧,名为管教,实则毫无师长恩义。况且老子亲眼所见这秃驴在少室山前狂言议论天下英雄,贬辱武林三宗,你算个什么东西!”
雷天龙吐了口痰,骂道:“老子跟人家比武输了,那是自然愿赌服输,他说让和尚出家,那就让和尚出家,可是要拜这个大秃驴为师,老子却一万个不愿意。这元行可嚣张的很,那天他身披紫金袈裟,手持玄铁禅杖,往星海禅师身后一站,俨然一个护法罗汉,装神弄鬼,嘿嘿,看得老子都要吐了!总而言之,此人罪有应得,为他鸣不平,大可不必!”
孟南风乃是持重之人,他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总不能搞出人命来才好,毕竟此人出身少林,雷老兄方才能对一个茶博士宽宏大量,如何饶不过一个出家人!袈裟禅杖原本便是出家人的东西,老兄既非真心要出家为僧,便还给他又何妨。”
陆庸插口道:“山东二孟素有侠名,知交记天下,雷天龙,这二人的面子可不小了。”
雷天龙闻言,微一沉吟,说道:“也罢,老子看二位的金面也不为难他了,这袈裟禅杖我得穿着去见一人,到时侯用完了我亲自送还给他便是!”
孟南风微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孟北雨指着元行道:“大哥,那这元行大师,如何处理?”
孟南风道:“别多事,元行大师如何处理,自有雷兄善后,哪里用咱们多此一举。”
他说着,便起身要离开。
雷天龙道:“且慢!”
孟北雨心知雷天龙武功不弱,当即回身摆了个架势,一脸警惕,万分小心。
孟南风拍了拍的肩膀,摇摇头笑道:“不要紧张,这位雷兄是个是非分明的伟丈夫。”
雷天龙道:“多承谬赞,这元行你们一并带走吧,省得老子看了心烦,到时侯忍不住真的伤了他,怕也不好。”
孟南风闻言面露喜色,道:“雷兄果然心胸阔达之人,在下代星海大师谢谢你!”
雷天龙罕见的笑笑,面色变得和善了许多,道:“少林寺中确实有大德之人,雷某与星海禅师虽只一面之缘,却是十分钦佩,少林寺人才济济,又有他这样的武林耄宿坐镇,果然稳如泰山,更何况还有两位这样的朋友。”
孟南风道:“雷兄若不嫌弃我二人武艺粗鄙,咱们改日不妨亲近亲近,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像阁下这样的好汉子,孟南风也是求之不得。”
雷天龙哈哈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他日自当造访。”
孟南风道:“自当扫榻相侯,虚左以待。”
陆庸听他说得有趣,也笑道:“孟先生看来也是读过诗书的君子,怎的不去考取功名。”
孟南风喟然叹道道:“惭愧,我孟氏昔年也是诗书传家,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家道中落,处乱世之中,只得落得个江湖奔波,这一身武艺,多少也是有些生计所迫的意味。至于读书求取功名,嘿嘿,漂泊江湖之人,见多了世态炎凉,让官又如何,捧天子的臭脚,让那贪污骄横的无耻之徒吗,孟某虽穷,却不愿穷斯滥矣。”
孟北雨拉了拉孟南风衣袖道:“大哥,时日不早了,咱们得赶紧过去了。”
孟南风当即拱手道:“孟某就此别过,两位保重!”
说罢,也不等雷天龙多说什么,当即一把提起脚下的元行,向着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