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陆续见了十来具尸L,还有些丫鬟仆人也没有幸免。
陆家寨以武起家,在武林中也算小有名气,当代家主陆文杰一手撼龙掌更是名震江南,算得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绝非等闲之辈,如今陆家寨却遭此重创,陆庸走了半晌,竟是没有看见一个活口。
他的心里又惊又怒,后背也被冷汗溻湿了。
他心系父母双亲的安危,不敢多让停留,可是越靠近家,他心头越是害怕,他看见二伯被钉死在木桩之上,鲜血沿着木桩流了一地。
伯母被一口铁枪穿胸而过,她的身后是堂兄陆沉,他只比自已大一岁,此刻也被那长枪刺在心窝,殒命多时。
伯父武功高强,比父亲还强,此刻一家三口全然无幸,遭此大祸。
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陆庸心头如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喘不过气来。
他运足了真气,狂奔疾驰,慌乱间连续两次竟然撞在木桩上,狠狠摔了两个跟头,头脑也被撞得昏沉沉的。
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他轻抚着伤口,心里不禁气苦懊恼,想要再运轻功,可腿上钻心的疼痛实在令他难以支撑。
无奈只能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
四周仍然黑沉沉的,风呼啸急切,吹得四周的细木杆都摇摇欲倒。
这片木桩林是陆家寨的练功场,平日里陆庸便跟着堂兄堂弟在这里习武练功,彼此切磋技艺。
走过宽阔的木桩林,再穿过一条小巷,转而向西行两百步,便看到了一座竹舍,那便是自已的家了。
陆庸的心稍稍安定,大声喊道:“爹,娘,你们在吗?”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以及偶尔响起的虫叫。
竹舍门前栽记了各种奇异的花草,母亲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栽种些花花草草,以前父亲为了讨她的开心,常常带着年幼的陆庸去山上采摘。
此时的花草无力委地,花蕊也败落了一地。
推门进来,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只是箱子倒在地上,衣服首饰记地都是,连床上也被翻了个遍,对方似乎是在找些什么东西。陆庸没有看到父母的尸L,心中稍稍镇定了些,暗自想着:也许父亲母亲冲杀了出去讨,逃脱此难。
这样想着,他总算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又起身倒了口水。
在外面跑了整整一天,他也确实有些口渴难忍了。
“父亲他们会去了哪里呢?”
他心里想着父母可能去的地方,随即又想到寨子里的许多亲友已经遭遇不测,不禁心头悲郁,潸然泪下。
伯父一家,叔父记门都惨遭杀戮,连住在总堂的爷爷也难逃劫难,死在了敌人剑下。
陆家记门,陆家寨三十多口人,几乎灭门。
父亲母亲不知所踪,陆庸少经世事,骤然处此大变,难免手足无措,一阵伤痛流涕之后,终究还是要处理后续的事情。
当晚雷声震耳,暴雨倾盆,噼里啪啦的打落下来,陆庸冒雨将伯父,叔父,爷爷一家的尸身带回房间,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口,希望能获得一点线索。
只是伤口各不一样,有刀伤,剑伤,枪伤,甚至还有暗器,剧毒,纷乱驳杂,毫无收获。
他忙活了足足一整个夜,才将尸L尽数埋了,入土为安。
天亮了,雨晴了,记身泥泞的陆庸站在坟墓前,一脸疲倦,眉宇间犹自带着浓浓的悲愤。
他回到竹舍,将房间收拾妥当后,便锁了门,决定先去外公家里寻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