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宴推门而入,神色铁青。
冷宴手里提着晚餐,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他真是蠢到家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林屿耍弄。
林屿这个满是心机的女人,连她妈都憎恶她,是她自作自受。
他将晚餐扔到地上,一脚踩烂,冷冷的注视着林屿,“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就给你送来!”
跟这种女人的婚姻,多忍一天都是自己的屈辱。
冷宴摔门而去。
林屿后悔自己刚刚不该逞口舌之快,却见邓淑梅在旁边乐的合不拢嘴。
“我跟林美芝,到底谁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忍不住问道。
邓淑梅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屿,啧啧了两声。
“我倒是希望有芝芝那么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可惜,我没那个福分。”
“你滚!”林屿拿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
“你疯了?”邓淑梅气得跳脚,“连你妈都打,你还是人吗?”
“你还配当妈吗?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林屿又拿起桌上的东西砸过去,她真的不想再看见邓淑梅,一眼都不想。
“走就走,你当我爱来呀。”
邓淑梅挎着包,在门口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扭着屁股走了。
要不是冷宴亲自通知她,她才懒得来看那小贱人一眼。
林屿万念俱灰的躺回床上。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呆了一晚上,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睁眼就看见了林美芝。
一年不见,林美芝越发漂亮了。
一头亚麻色卷发,完美无暇的妆容,剪裁得体的套裙,标准的八厘米高跟鞋。
完全没有了出国前的狼狈和不堪,又变回了人人艳羡的林家大小姐。
林美芝是林屿的堂姐,她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据说林美芝只比林屿早了不到一个小时。
可就是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两人拥有了天差地别的人生。
林美芝的爸爸,是林家家主,掌管林氏集团,为人谦和、温顺,是个非常宽厚的男人。
而林屿的爸爸,是林家老三,酗酒、好赌,不务正业,半年前把自己喝死了。
林美芝的妈妈,可以满足林屿对妈妈这个词的所有想象,是那么温柔、美丽,每次见到林屿都轻轻地喊她岛岛。
她会问岛岛吃饭了吗?问岛岛也喜欢画画吗?
她总说我们岛岛以后会成为大画家。
而林屿的妈妈……只会一次次撕坏林屿的画,让她不要做什么画家的梦,说她的画一文不值。
“岛岛?”林美芝用手在林屿面前晃了晃,“怎么?不认识堂姐了吗?”
林屿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堂姐,你终于回来了。”
她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林美芝。
当年事发之后,她一直想当面跟林美芝道歉,可林美芝不愿意见她。
再次重逢,林屿羞愧难当。
林美芝却仿佛一切如常,拿椅子坐在了床边。
“我听阿宴说,他不小心撞了你的腿,可他最近都在忙着我回国的事儿,实在没时间来医院,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