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医瞧瞧。”流苏眉头一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僵了片刻,楚卿慌忙起身,“就是荤腥吃多了才犯恶心,备车去吧。”
楚卿盯着流苏走出去,脸色逐渐变冷。
最近恶心的次数多了起来,让她惴惴不安,总觉得不是普通的肠胃不适。
倒是很像害喜。
楚卿穿戴整齐后,惶恐不安的乘着马车,晃晃悠悠前往皇城。
连日被噩梦折磨,总是恶心犯困,才刚在含元殿行过叩拜礼,就撑不住脑袋昏昏欲睡。
“楚大人,问你话呢,上月十五去了哪里?”耳旁有人唤她。
十五,千香楼……
突然被惊醒,她不觉趔趄,倒在一个绯色的身影怀里。入目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手背,延至朝服的袖口中。
是颜臻,今日本该是他休沐,怎么上朝来了。
“呕——”楚卿嗅到熟悉的熏香,没忍住呕了一口酸水出来,正中他的官服补子。
酸味袭来,颜臻脸色发暗,目光紧紧逼视着问:“问个话而已,楚大人吐了是什么意思?”
文武百官屏气凝神,目光刷刷看向楚卿。
满朝上下,谁不惧这位阴骘凶狠的活阎王,长得是神清骨秀,却专横跋扈,不干人事。
颜臻曾是征西大将军,和新帝极不对付。但其权势滔天,卸甲后,成为大靖朝无人敢招惹的奸相。
新帝登基数月,朝政仍把持在颜臻手中,忤逆他之人更是被换了个遍。
大靖的江山,都快成他姓颜的。
“颜大人息怒,下官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几日肠胃不适,闻不得脂粉味。”楚卿捏紧朝笏,细润白皙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等了片刻不见颜臻发怒,她的额头上细汗绵绵,手腕都麻了。
她忍不住偷瞟。
四目相对,楚卿被那道寒眸吓得缩回头,还以为被颜臻认出。
“脂粉味?这是千香楼独有的熏香,我闻着楚大人身上也有这味,莫非前些日我们去的同一处……”颜臻步步紧逼,旁若无人地攥起楚卿的手,将她拉至胸前。
楚卿吃痛想缩回手,又被颜臻强拉过去,掐着她的手,去擦官袍上的污秽之物。
她是文官,哪经受得住颜臻的施虐,眼泪都要挤出来。
“劝楚大人老实交代,否则被我的人找到你的把柄,谁也护不住你。”颜臻瞥了眼龙椅上那位,嫌弃地甩开楚卿的手。
怎么楚卿跟个女人似的,一点疼都受不住。
楚卿刚才在打盹,本也没听清颜臻说什么,又想到阿兄的死,心里的恨意和执拗劲上来,语气里都掺着火,“不知颜相什么意思,下官光明磊落,哪有什么把柄!”
不等她细想,颜臻又靠了过来。
“你确定没有?”颜臻攥起拳头,面色冷然慑人。
“没有。”楚卿心虚退后,把泛红的手腕藏在宽袖下,一颗心也乱了起来。
到底什么把柄。
她行事向来谨慎,总不能刺杀这事被发现了。
不可能的,她去千香楼是以女子身份去的,又混进丫鬟中,这厮绝对查不出来。
她欲躲,颜臻却并不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