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董是个话少果决的人,一看怎么说我都不信,先期资金三千万直接到账,还说明他那会儿困难,只能拿出这么多。三千万,不够建筑修复,但够短期维护。想着有钱总比没钱强,我就来了。”
“那会儿跟你视频,多少还是带些个人情绪的。这两年半下来,除开去年刚入冬陆氏资金不足,其他时候钱没缺过,要多少给多少。”
江夏大脑有些空白,她抬眸看王教授,他面色黝黑,瘦了许多,目光清正,风骨犹在。
且言不由衷的恶心话,勉强从嘴里说出来,也会从眼睛里冒出火。
她四肢还是僵紧,“那这几年,师娘在清溪谷还好吗?”
王教授没觉察试探,指小圆桌对面让她坐,“好着呢,人上了年纪,真不能在城市里待,这里人少山静空气清新。她每天早上爬爬山,回来再写稿子,身体比前几年好多了。”
“今年准备出书,写的是商业案例分析,正想请陆董做序,”
江夏讷讷。
回廊下有侍者小步唤走王教授,江夏跟了两步又停下,头皮发麻,心里控制不住也乱糟糟的一团麻。
她倒退回亭台,石凳暂时不想坐,伏在栏杆上看池水。
院墙上天黑得浓郁,照的池水也黑漆漆,几尾胖锦鲤潜在水面,摇头撞尾间失了方向。
三千万。
她休学结束上大二,北方市场已经烂出天大的窟窿,陆靳霆两年努力马上毁于一旦。
当然,这个毁是外人看的,江夏当时也信了。
四个月后,陆靳霆猝然翻盘,对他下手的人反被包了饺子,丢盔弃甲让出市场。
一场忍辱负重,蛰伏日久的大胜。
这三千万现在想来应是引子,他把手头资金全砸出去,旁人才会信他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羔羊。
“要喂吗?”
话音未落,江夏肩背一重,带体温的衣服裹着她。陆靳霆立在她身侧,又递过来一小只瓷碗,咖啡色鱼食装了小半。
“鱼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