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木桌上,上面铺着一张看不出什么料子的台布,摆好后,林木又去把烙饼的盆子端了来,盆子里,十几张葱油大饼烙得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去盛饭吧,给你婶儿多盛点!”林木才把饼放好,在那香气的诱惑下,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这时阿木娘端着一个小盆走了进来,里面是她自己弄的辣椒油,红的辣椒黄的籽,说不出的诱人食欲。
“今天可有好东西吃了,该说不说,老嫂子你这做饭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难怪我那当家的一直怀念大哥在的时候,喝闲酒的时候能吃到老嫂子做的饭,现在……”在阿木娘的后面,刘婶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到一桌子好吃的,立刻夸了起来。
不过夸到最后,刘婶表情立刻尴尬了起来,可能美食太过诱人了,怎么说话不经大脑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这样的错误自己怎么犯了,还给人说媒呢,这么没眼力劲,以至于,刘婶儿都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了。
“他婶儿,没事的,这件事我早接受了,该他命短。不过你们家也不是外人,以后想吃啥了,说一声就行,今天这饼我给你家那口子也烙了几张,吃完走的时候带走就行了!”阿木娘倒是早想得通透了,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还指了指盆里的那些饼。
林木走到了门边,身子停了停,便又去了西屋盛饭去了。说实话,遗憾肯定是遗憾的,父亲都没见到自己长大成人,过了十几年没爸的日子,受的苦,只有娘俩知道。可是转念想来,又像他娘说的那话一样,这或许就是他的命,怪得了谁?
“这成啥了,吃了还得往家拿啊,不行不行,不管他,我吃好就行了!”刘婶儿笑呵呵地坐下,听完阿木娘的话,连连地摆起手来,本来她给阿木娘说媒就是做好事的,也知道她们娘俩淳朴,但是连吃带拿的她确实做不出来。
“我特意多烙了一些,就是想着让你带回家,让他叔和娃娃们也尝尝,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他叔他婶以及街坊邻里的照应,我心里都清楚着呢!”阿木娘今天特别的感性,说话之间,或是想起了这些年的艰辛,眼眶又红了。
“老嫂子,你又说哪去了,当家的和阿木爹那是啥交情,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别想那么多了,行,我拿,我拿行了吧!”刘婶见状连忙应承了下来,说了几句后,阿木端着饭已经走了进来,熬的小米粥,还挺稠,一看就是熬到火候了,小米粥特有的粮食气息诱人馋虫。
“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日子还长呢,他婶,快吃饭吧,跑一下午了!”阿木跑了两趟,把筷子和三个人的饭都盛了过来,这才也跟着坐到了桌子的西角,阿木娘见状,便望向刘婶,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说道。
在阿木娘和阿木的殷切的注视下,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炒得金黄金黄的鸡蛋,说话之间,已经尝了一口,一股鸡蛋特有的香味便在口腔间蔓延开来,看到刘婶吃了,阿木娘便又转过了头,看向了林木。
林木见状懂事地拿起筷子,也开始跟着吃了起来。阿木娘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块凉拌黄瓜,小口地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只吃黄瓜的样子,明明很香的饭菜,林木却总觉得吃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