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总有股怪怪的味道,以至于那整洁的面容看上去都有些变样。
林木望着庆祥嫂的笑容,心里有些不舒服便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见衣服前有老大一片泥印子,那泥印子干哄哄的,在衣服上翘了起来,就像嘲笑,他加快了脚步,把庆祥嫂甩在了身后,隐约地,听到庆祥嫂冷哼了一声:“就那憨样,还想娶亲,哼……”
站在家门口,林木的目光竟然有些哀伤,望着那熟悉的,却已经生锈的铁门,他甩了甩头,努力控制了自己脸上的表情,露出和善的,精神的笑容,才伸手到铁门的叉口里,将拴上的铁条去掉,吱呀一声,将铁门推到了两边。
院子里,正有两个妇人的身影坐在那里聊天,除了阿木娘,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灰蓝色的衣服,看上去倒显得和善得多。
“木啊,回来了,先别洗了,来,坐过来!”林木娘脸上难得的不再阴云密布,见他要去水井那里打水,便招呼了他一声,那个妇人对林木像是也很熟悉的样子,从一边拿过一个马扎摊开,摆在了身边。
林木没有违逆母亲的话,顺从地走了过去,见妇人将马扎摊在身边,阿木便坐了下去,两手在身前搓了搓,有些不安地打了声招呼:“婶儿,来啦!”
从庆祥嫂嘴里听到的话林木本没有当真,但没想到刘嫂真的在这,刘嫂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媒人,她说的媒几乎一准都成。当然,林木是个例外,前前后后,她也给林木说了好几家的亲,但都没有说成,一般媒人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同一个人说亲的,但因为与林木家沾了些关系,加上可怜他们母子,刘嫂依旧热心地跑着。
“恩,来啦!”刘嫂答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下坐在马扎上,壮壮实实,面容敦厚的林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如果搁以前,怕是想嫁这孩子的人多了吧,最少,图个实在平和,现在,则不同了。
“木啊,你婶儿给你说了门亲事,是山下小偏村的,姑娘人挺好,兴许,兴许会跟咱吧!”阿木的娘说着说着就没了底儿,小偏村离县城比刘家村近多了,那里的姑娘都想往外嫁,哪有往里嫁的理儿,只是刘嫂说的是,看他的缘分吧。
“我来就是先知会你们一声,等过两天,定好晃面的时间,我再来叫你!”刘嫂一边想着,一边冲着两人说道。
“轰隆!”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在天空响起,接着便感觉到有雨滴滴在身上,林木连忙站了起来,先把母亲和刘嫂让进了屋里,才又回到院子里,才一会儿的功夫,雨就下得大了起来,他很快地将院里的东西收拾了收拾。
最后从一边的角落里拿起一蓬油纸,然后顺着矮墙边的梯子爬到房边,将手里的油纸铺开,在风雨里,他的身子有些萧瑟,但却又透着股莫名的坚强,只是他的心里也在问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才能不让母亲再受这样的罪?答案,却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