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微小的瑕疵都会是致命的错误,我怕的是……到时候我又要背一个骂名。
背骂名也就算了,反正我已经被冤枉很多次,不在乎多一个。可若你心里留有遗憾,无法弥补,那也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宫北泽说的那些,我做不到……你父母冤枉我,排斥我,次次见面都要冷嘲热讽,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
她连自己的父亲和继母都没讨好过,又怎会去讨好不待见她的前公婆
怔怔地沉寂了很久,她突然破釜沉舟一般直起腰来,盯着依然在昏睡的人,也罢……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给……用费费的话说,多一个对我有求必应,鞍前马后的人,何乐而不为。
何况,还有孩子们呢。
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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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意识稍一恢复,便觉得身体的疼痛席卷而至,眉心重重拧紧。
下一秒,感觉到身旁的气息似有所不同,微微转过脸一看,床边趴着个人。
光线不甚明亮,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但他心头已然欢喜起来。
是她……
她还是来了。
记得昨天进手术室前,他交代过宫北泽,不要告诉她的。
这些日子,她过得也够糟心了。
虽然知道她不一定会心疼自己,可还是觉得没必要告诉——就让她在家好好睡一觉,陪在孩子们身边睡一觉。
可没想,她还是来了。
想着她就这么趴在床边睡了一晚,男人心疼不已。
唤醒吧,又怕打扰了她的好眠,又或是醒来便要走。
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念头。
就这么静静处着,心头安定,身上的痛好似都减轻了。
房间里静悄悄,杨千语太累了,即便趴着不舒服,也睡得香甜。
直到,天色大亮,医生来查房。
声音传来的瞬间,她便一惊地坐起身来。
天亮了我怎么睡……你醒了见男人已经睁开眼,她吃了一惊,连忙起身。
封墨言看着她,目光温和,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护士一大堆地围上来,将他们隔绝开了。
杨千语的胳膊整条麻掉,密密麻麻的刺痛,她痛苦地皱着眉揉捏自己的手臂。
还有腰也酸胀得很。
此时倒有些后悔,昨晚应该回去睡的,今天一早过来不也一样
医生一番问诊,得知封墨言的眼睛复明,建议他去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脑中瘀血的情况。
又提及他的伤,再三叮嘱一定要静卧调养,不能再胡来。
杨千语悄然拿了他的手机,给御苑打了通电话。
那边方一接通,她便听到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容姨语调高亢:太太,孩子们知道你们回来了,闹着要见你们,您是等会儿回来,还是……
容姨,等吃了早餐,麻烦你跟阿全带着他们过来吧。
哦,好的!那……要给您和先生带早餐吗
她看了眼病床上精神尚可的男人,应:嗯,带一些吧,最好是清粥流食。
好,有的有的。
等她打完电话,医生也正好离开。
她跟上医生的脚步,在病房门口简单询问了下情况,送走了医生,便转身回来。
你昨晚来的封墨言温温柔柔地看着她,浅声问道。
嗯,你不舒服怎么不说一声明明可以从机场直接来医院的,非要回家一趟耽误了。她语带责备。
我本以为没事……谁知后来吐血了,才知道严重。
见她垮着脸不说话,封墨言明白了什么,墨眉微挑:是不是宫北泽说你什么了
昨晚来医院的路上,他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隐约听到那家伙嘟嘟囔囔,说千千不关心,不在乎,人都这样了都没察觉之类的……
杨千语一屁股坐下,冷眼瞥他,好面子还不愿承认,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要是真有三长两短,我就是千古罪人了,你爸妈得把我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