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见了自家人,腰杆瞬间挺直,连同这两日受的委屈一并倾泻而出。
“母亲,您要再不来看女儿,女儿就要死在这侯府了!”
虞夫人一听这话,脸色煞白。
本想当场质问虞长仪为何冷待自己女儿,但转念一想,她这次是为了儿子来的侯府。
于是她严声厉色,“胡话!侯府乃高门大户,怎会苛待你一个妾室!能入侯府为妾是你的福分,再说你上头又有主母护着,谁敢冷待你?”
说完,虞夫人扭头看向虞长仪,内心暗流涌动。
虞府与侯府的亲事是她姐姐在世时就定下的,虽然她谋划多年,曾多次想要偷梁换柱,但她那不解风情的姐夫愣是不愿松口,愣是断了她的后路。
无奈下,她才铤而走险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塞进侯府做妾,虽是贵妾,但终究比不得主母高贵。
幸好她早有后手,待到虞长仪玉殒后,她女儿就能顺利晋升主母。
虞长仪虽知晓她的心思,但没打算在此刻揭晓。
她轻轻一笑,余光看向一旁虞柔幽怨的脸。
在姨母来之前,她就找了靠谱的人前去散播谣言——虞府夫人为了给儿子议亲,不惜砸重金万两求媒婆,聘礼翻倍,甚至还提出新媳妇入门就给掌家权的诱人条件。
就算虞柔表面不说,心里也会觉得酸涩。
毕竟她当初出嫁时,母亲可是拉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这些年没攒下来什么钱,没办法为她置办丰厚嫁妆。
所以她入了侯府以后,便想着法地找她这个主母姐姐要钱。
前世她傻,以为都是从虞家出来的姐妹,能帮就帮。
结果她花着她的钱,还算计着她的位置。
估计姨母口中的没钱置办嫁妆,也是算好了她会给嫡妹钱花。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心里果然没了女儿。”
虞柔牢骚一句,却换来生母一记白眼。
“你既已嫁入侯府为妾,那就是侯府的人。”
虞夫人一句话瞬间浇灭了她心头燃起的希望。
外面的传言说得没错!母亲就是偏心弟弟!
虞柔愤怒起身,一时间竟忘了告状,转身跑出春芳院。
虞夫人见状,更是烦心。
这孩子怎么入了侯府也没半点长进,就她这样,如何斗倒虞长仪?
虞长仪事不关己地看完全程,默默端起茶盏同虞夫人说了句:“妹妹还小,尚且不懂母亲良苦用心。”
虞夫人勉为其难地笑笑,“柔儿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结果她这句话刚说出口,后脚就被虞长仪派人添油加醋地传到夏莲院。
虞柔不由分说地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看着满地碎片,她气得头脑发昏,“我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她这么上赶着讨好虞长仪那个贱人作甚!”
隔壁院的虞夫人这会儿正如坐针毡。
她今过来,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婚事。
结果虞长仪一会儿跟她扯起养孩子的琐事,一会儿跟她带来的庶女玩乐,半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夕阳挂上半边天,她闷闷离开前,虞长仪才同她说上一句:“再过几日,为太后守孝的长明公主就回京了,要是嫡弟有把握,当驸马可比当官来得尊贵。”
虞夫人立马双眼放光。
见她带着喜色离开,虞长仪低笑一声。
她果然没猜错,姨母以为自己儿子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