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四皇子百里渊。
这屋里除了他便再无其他活物了,莫非他没有昏迷?
江如许上前两步,准备去床榻边一探究竟,但她一想到桌上裂开的茶杯,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能把相隔这么远的茶杯一击为二,想来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
她若是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接近,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刚才那枚暗器好像是从她耳边射过去的,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百里渊是故意针对她的。
一时之间,她只觉进退两难,往前一步怕会落入虎口,往后一步怕会再次遭到暗算。
她印象里原主和四皇子好像并没有交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呢?
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内的百里渊,可百里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步,见百里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
江如许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
想到百里渊若真如她推断的一般,武艺高强且想暗算她,那她定是躲不掉的,于是心下一横,直接冲到床榻边,掀开了轻纱床幔。
她就是死,也得做个死得明明白白的鬼。
她气冲冲地对百里渊说道:“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起来我们把话说明白。”
良久后,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如许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但这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哼,是不是装的,我一测便知。”
想她上一世好歹也是精通中医的中医学博士,眼前的人是真病还是装病,她只需要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一下,立刻便能知晓。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伸手把百里渊的手臂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迅速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生气转为尴尬。
这……这脉象居然还真是中毒之人才有的脉象。
难道是她的猜测有误?暗器莫非是从屋外射进来的?
她一边把百里渊的手臂轻轻推回到被中,一边在口中低声念叨着: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人容不下你。”
知道暗器不是百里渊射出的,江如许便认定那枚暗器必不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原主从小养在乡下的庄子上,和京城中的人没有半点瓜葛,是不会有人专门来对她下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里渊就是个活靶子,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被殃及的风险,她还是得赶紧逃走才行。
当晚,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四皇子需要静养为由,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江如许倒是乐得这样的安排,她正担心待在这里会小命不保,于是没有半点犹豫,提起裙摆就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房中的烛火就被熄灭了,紧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百里渊不再装昏迷,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那两道闪进来的身影吩咐道:
“新娘有问题,给我盯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