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过如此。
反正她是个要逃走的人,这些陪嫁仆人的卖身契给不给她,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影响。
于是,江如许没再吭声,由着顾嬷嬷将自己扶出国公府,坐上了去四皇子府的花轿。
一路上,江如许都沉浸在自己的逃跑计划里,直到听到花轿外有人响亮地喊了一声“落轿”,才收回自己的思绪。
江如许被送进新房后,便将房中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她带来的新荷、流莺和顾嬷嬷。
当然,顾嬷嬷并不是她主动要留下来的,而是顾嬷嬷自己找了个理由,硬要留下来的。
顾嬷嬷的那点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无非就是想给钟氏做眼线,时刻看着她罢了。
反正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不涉及机密,她也正好想借此机会迷惑一下顾嬷嬷,索性便将计就计,同意了顾嬷嬷要留下来的请求。
江如许把合欢扇放在桌上,对新荷吩咐道:“把嫁妆礼单给我,再去给我备一份笔墨纸砚来。”
新荷没有多问,把嫁妆礼单递给江如许后,就去忙活了。
反倒是顾嬷嬷,一听到“嫁妆礼单”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朝江如许身边靠了过来,低声试探道:“大娘子这是准备再抄录一份吗?”
江如许眼睛盯着礼单,没有去看顾嬷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道:“我抄它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把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找出来,重点看管罢了。”
顾嬷嬷微微蹙眉,脸上顿时一僵,莫非江如许已经知道了她和夫人要暗中转移走她部分田产和铺子的计划?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计划夫人只单独和她说过,江如许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她平日里都是在装傻?
顾嬷嬷暗中思量的时候,新荷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江如许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顾嬷嬷立刻凑近去看。
在看清江如许写在纸上的嫁妆时,顾嬷嬷脸上立刻浮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原以为江如许会把陪嫁之物中的田产、铺子这些能生钱的嫁妆当做值钱之物,可没想到江如许写在纸上的竟都是些金银珠玉的首饰和头饰。
顾嬷嬷不禁在心里暗爽,江如许果然如夫人所说的一般,就是个没见识的蠢货,好拿捏得很。
江如许早就用余光瞥到了顾嬷嬷暗爽的样子,心下了然,知道顾嬷嬷已经上当,于是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过,她写这份清单可不止是为了做样子给顾嬷嬷看,这份清单有更重要的意义,那便是为她的逃跑做准备。
清单上列出来的东西,虽说不是嫁妆里最值钱的,但却是最方便带出去且最容易卖掉的。
田产和铺子虽说更值钱,但是短时间内并不好出手,而且转卖田产和店铺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江如许把列好的清单递向新荷和流莺,“你们俩去把我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找出来,然后统一放到一处去。”
顾嬷嬷见江如许没让自己去,眼珠微动,生怕这是她们主仆故意演给她看的把戏。
她觉得凡是涉及到嫁妆的事情,还是要亲自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于是赶忙开口:
“大娘子,我看房中也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跟着新荷和流莺一起去帮您收拾嫁妆吧,三个人也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