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钱粮全被贪没,我爹我娘都饿死了。”
“虽然这一路未能有幸搭上两句话,但七皇子为人,我们皆看在眼里,我们跟着殿下,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胖的憨厚,憋不出话来,半天只拱手:“俺也一样!”
半晌,又憋出一句:“那薄荷香囊,实在好闻。”
江诉晚听到这话,心头触动不已。
齐钰更是负手而立,闭目忍着泪,半晌之后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马匹先答:“在下刘毅。”
机灵的瘦子紧接上:“小的章洱。”
胖子反应慢半拍,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报上名字:“俺叫赵善,俺娘说了,起了这名,俺这辈子必须当个善人!”
齐钰点头:“我记住了。”
刘毅小心翼翼的问:“哪……七皇子预备怎么做?”
“先去城外,放粮,救灾。”
又穿过那道墙,从人间走向地狱,无数恶鬼抬起眼皮,眼神里除了绝望与死寂就只剩吞噬一切的贪婪。
齐钰看见,不少人正把一只只蝗虫塞进嘴里,甚至还警惕的盯着四周,生怕有人与之争强。
他们现在还有蝗虫可吃,用不了多久,他们收集的蝗虫也会被吃光。
蝗虫过境,不过两三天功夫便能将千亩良田吃得寸草不生,之后便展翅迁徙,飞往别处,就算是拼命的捉,又能捉住多少,能吃多久?
更何况,散居的蝗虫颜色青绿,味美可食,民间素有飞虾之美称,而一旦蝗虫成灾,便会变得体色土黄,性情暴躁,甚至有毒,多食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一命呜呼。
赈灾,刻不容缓。
此时,总督府内,方大人与柳杉霖继续推杯换盏。
柳杉霖说自己明日便要启程回青歌,他身为青歌县令,本是长驻青歌,此番来云隙,无非是因为朝廷派了人来,既没有多多指教,自该早日回去。
方大人呵呵笑着:“辛苦你白跑一趟。”
“朝廷派谁来,偏偏派了个最没用的七皇子!”
“谁不知道,他在宫里毫无靠山,皇上也不器重,无非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还板着个脸装正经,花架子罢了!”
“我看,要是那位三皇子来,兴许还真能把这灾治下来。”
柳杉霖面色阴沉两分,不接这话,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方大人嗜酒,很快酒意上头,一句接一句的嘲讽起齐钰。
“那毛头小子只会充脸面!我看被那一伙山匪早就吓得尿了裤子,还说什么另有安排,粮食没丢?我看没人陪他演戏,他能从哪里变来粮食!”
这话柳杉霖倒是赞同,冷笑一声:“正是如此,且看他如何捉襟见肘,颜面扫地。”
正在此时,忽有下人来报。
“大人!七皇子……七皇子……”
方大人把酒杯重重一磕:“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七皇子怎么啦?他又要求见我,想说说好话是不是?”
“本官不见!让他等着吧!”
“不是!”下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连忙开口:“七皇子在城外放粮!放的都是精米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