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报数!
报数结束,我大叫稍息,目光从每张最悲痛的脸上掠过:命令。所有人。整备。急行军。
目标!
灌江口!
任务!
沿途搜集地质水文地龙资料灾情资料!
如遇险情,就地救人!
如若我死,林大德接班。林大德死……
直至最后一人!
命令发布人。前方州自然科学学会第十执剑人。代号山海!
一口气吼完这番话,我红着眼厉声大喝:照惯例。遗书——
一路走,一路写!
老子先来!
听清楚没有
这话出来,呆讷金刚憨四娃露出一抹动容。
林大德和山地所两名老员工血脉喷张即刻向我敬礼用力全力嘶吼回应。
下一秒,老黑叔左手杵着青钢棒,右手慢慢抬起,颤抖的手行着最不标准的礼,喉咙管艰难蠕动爆出最沙哑的低吼:方州老卒,曾老黑,听从山海命令!
憨四娃眼瞳微微收缩,一下子收腹挺胸用力捶击胸口:方州临时工,憨四娃听从执剑人命令!
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想着原地等待救援!
但我,就不等!
我也知道,也等不了救援!
我必须要走出去,要第一时间走出去。
只有走出去,才能在最快的时间搞清楚龙门逆龙翻身后的动向。
这是刻不容缓的事!
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我饱含热泪沉声叫道:老黑叔你老能不能走
没得问题。
我咬着牙狞声叫道:绝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等救援!
走出去!
沿途救人!
我的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
地龙翻身,山河变色,大山倾塌,河水倒灌,所有以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来时的所有道路全部被撕裂,平坦的地面变成落差十几米的错断,一条条的地裂,一块块的鼓包都让我们寸步难行。
哪怕有憨四娃这种钢铁猛男开路,哪怕有林大德这样毕生都在神州山林中生活的老鸟,即便是在分工最明确的情况下也是举步维艰。
举目望去,千疮百孔。
俯首低看,悬崖万丈。
上天,没有信号!
下河,没有舟楫!
走路,更是危险重重!
费尽千辛万苦走到黄昏擦黑,竟不过只走了区区十公里。
这还算最好的情况!
但我们没有任何人退却,也没有任何人叫苦,更没有做任何长时间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