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陆遇迟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丁恪看着他,两人对视。
也幸好办公室里的百叶窗帘早就降下,不然外面人看到这副画面,指不定要脑补出什么年度大戏来。
你说不说丁恪睨着坐在椅子上的陆遇迟,冷静的外表下,实则是快要发火的不耐烦。
陆遇迟也忍到了极致,开口道:你先坐下。
丁恪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靠坐在桌边,一眨不眨的盯着陆遇迟的脸。
陆遇迟收回手,喉结微动,出声道:你真的很喜欢倪欢吗
丁恪面不改色,不答反问:你也喜欢她
陆遇迟很想笑,也很想哭,但脸上的肌肉偏偏僵硬到做不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想自己的神情一定特别心疼,心疼到丁恪以为他是爱而不得,他的确爱而不得,却不是丁恪以为的爱而不得。
沉默半晌,陆遇迟开口:她就是个婊。
许是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肯定,也或许是用词太过直接,以至于丁恪明显愣了一下,像是后知后觉,她,指的是倪欢。
什么意思丁恪问。
话已至此,陆遇迟反而轻松了,他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当她是白月光,其实她是万人枕。
丁恪表情一言难尽,没有特别惊讶,也没故作平静,是成年人遇事后的应激反应,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先把来龙去脉搞清楚。
说。
我住院的时候开始发现她不对劲儿,她私下里一直在找我,说着些不痛不痒,但你我看了都会不舒服的话,我把她删了,也暗示过她,她不听,还变本加厉,所以我擅作主张,找人查了她在夜城的底,在你之前她还有过很多人,不是女朋友的身份,可能是小三小四,有些连情人都算不上,充其量算炮|友。
陆遇迟说话时,始终看着丁恪的脸,就怕他忽然脸色一变,那他一定心疼到骨头里,可丁恪竟然越听越淡定,淡定到让陆遇迟有点儿害怕。
陆遇迟问:你信不信
丁恪道:要是别人说,我会直接问倪欢,你说的,我信一半。
陆遇迟勾起唇角,信一半,总比一点都不信的好,这么看来,他跟倪欢在丁恪心里,半斤对八两。
倪欢背地里搭上了荣一京,他们后天去香港。
丁恪问:你怎么知道
陆遇迟道:我也是荣昊的家教。
丁恪不再问其他,掏出烟和打火机,陆遇迟看见那枚熟悉的打火机,心底莫名的五味杂陈,晃神儿道:别难过,我在。
丁恪看了他一眼,陆遇迟说:兄弟陪你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
丁恪坐在办公桌旁吞云吐雾,烟抽了一半,他突然勾起唇角,边笑边摇头。
陆遇迟说:为了个渣女发疯,不值当。
丁恪道:谁发疯了,我在想你出院那天的饭局上,程双和姜西是不是也知道倪欢是什么样的人
陆遇迟不忍再往丁恪身上戳刀子,而且早就想好这事儿自己揽下,面不改色的道:她俩不知道这么多,只知道倪欢总给我发消息。
丁恪别开视线,嗤笑道: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陆遇迟说:不丢人,我又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