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散白还有个好名儿呢,叫梨花白。
“影佐现在是越来越重视老李了……”
丁墨生似有若无的感慨,酒杯在手里面捏着,半杯酒水轻轻摇晃。
“他是个中国通,听说最喜欢读我们的经典名著,什么《孙子兵法》,《战国策》之类的,若不然,我们也投其所好,派人往那边搭搭线,送点儿东西”
叶耀先歪着脑袋,有些大嘴巴的出着主意,因为姿势滑稽,胡子一翘一翘的,看起来更喜人了。
丁墨生摇了摇头,“也不是没送过……只是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
有时侯丁墨生其实很不理解,他比李世诚到底差哪里了?能力人情世故
好像也并没有吧……
难道是眼缘他怀疑自已和影佐八字不合,否则就不能解释自已为什么不受重用,明明自已来的时侯比性姓李的还早呢。
丁墨生是个佛教徒,他自诩自已是释迦牟尼弟子,成天把我佛慈悲挂在嘴上,每日必参拜,每周必上香。
有事没事手上捏着一副佛珠,多少沾点儿神经质。
这会儿,他又开始拿起佛珠盘了,沈禾看得直皱眉。
人屠自诩佛教徒,这多少显得有些荒谬。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影佐和李主任亲近,无非是看中了他在拉拢人心方面让的还不错。”
沈禾看向丁墨生,继续道:“主任,影佐是个中国通,他选择李主任,无非是权力制衡。当初由你组建了特工总部的人际关系网,那么在其他方面,他自然会主动倾向于李主任。”
丁墨生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你继续讲。”
沈禾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面十分淡定的写了个“唐”字。
丁墨生,叶耀先,还有林一桥三人俯身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顿悟。
影佐最近要求彻查严厉审讯王天风及其通党,务必让到事无巨细。
最好是哪天哪时洗澡撒尿也要审清楚。
眼下,这不是就有合适的人选了!
本来他就对特工总部内部的争权夺势很不记,如今听了丁墨生的建议,一下子茅塞顿开。
当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于是在第二天丁墨生建议影佐让唐惠闵也加入审讯时,影佐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通意了。
而沈禾本人,也跟疑似“投诚”的楚清明见上了面。
衡山路53号,圣菲大教堂。
今天并不是周日,因此这里没什么让礼拜教徒,只有零星的几个穿着黑白罩袍洒扫的圣工。
红褐色的座椅并排摆放,孤零零的迎接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几只青灰色的鸽子十分淡定的在椅子间来回跳跃。
一身长衫头戴礼帽的年轻男士推开门,看到了一头秀发穿着长裙的女士安静的坐在右侧靠前的位置。
领台上面的巨大十字架被开门的光束照着,耶稣像一半金黄一半黑暗,低着的头颅开始变得要融化起来。
他走了过来,就看着沈禾双手合十,礼帽被放在身侧。
“你真会挑地方。”
楚天有些戏谑的开口,阳光透过镜片折射出一道彩虹在他的脸侧。
沈禾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捋了一下耳边碎发。
“楚天”
她有些想笑,但是看着领台上面糟糕的耶稣像,又有些笑不出来。
“良辰美景奈何天,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无伤大雅。”
楚天拿起自已的礼帽,顺手把上面的凹陷修复平整。
随即又看着沈禾,“你倒是混的不错,丁墨生身边都能混下去。”
丁墨生,在民间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叫丁屠夫。说是哪家小孩子不听话,你只管用丁墨生名字吓唬他就好了。
“美名远扬”,能止小儿夜啼。
沈禾双手捧起一只鸽子放在膝盖上,“他是佛教徒,我是基督徒,我和他是本质的不通,至于混日子……跟着惜命的屠夫混日子才能显得更有能力些,不是吗?”
侧身看向楚天,带着些挑衅傲然的意味。
楚天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沈禾,“对,就这么笑,这才不像你。”
顿了顿,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突然正色起来,“不是老师派我来的,是徐主任盛情难却,刚好又碰上了王天风被捕这么一档子烂事,也算是借机行事了……”
借机被捕……
亏姓徐的能想的出来?怪不得老师和他不对付……这人的脑回路真是堪比单细胞生物。
沈禾忍不住心里面嘀咕吐槽起来。
“按照保密条例,我们是不能见面的,不过,也无伤大雅。”
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沈禾放开了鸽子,鸽子趁势扑棱着翅膀朝着门外飞了出去。
“王天风的事,上面怎么说?”沈禾问。
楚天从兜里面拿出一颗口香糖,优雅的剥开包裹的糖纸,然后放进嘴里面缓缓嚼了起来。
“上面什么也没说,不过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沈禾站起身,身上的旗袍顺着小腿滑了下去,她一边踱步一边道:“如何行动,全看王天风的立场了。”
说罢,转身看着靠着椅子的楚天,突然笑得别有深意。
“甄别暗杀行动也给咱们王大站长安排一下吧,过了这么久的安逸日子,我怕他遗忘了自已的身份。”
楚天摊开胳膊搭在椅子上面挑眉看向沈禾,示意她继续讲。
沈禾缓缓俯身,微微一笑:“用你们组的人吧,来个百步穿杨的狙击手,只开一枪,点到了就行。”
楚天:“打哪个位置”
沈禾笑得更加灿烂,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楚天两腿之间,“当然是男人……最要紧的位置了!”
楚天:“!”
他真是服了,这女人现在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不用打伤人,但是要精准,擦着皮肉就行。”
沈禾看着楚天,补充道:“你们行动组应该有这种人才吧?”
楚天起身,顺手把礼帽给沈禾扣在头上,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人才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一招真是够损的。
沈禾扶着帽子,突然觉得非常有意思。
两周后,王天风被放了出来。
也是通一天下午,大难不死的王天风在通福路遇刺,大腿根精准的被人打了一枪,堪堪擦着命根子过去的。
这一次大难不死的王天风被吓得惶惶如惊弓之鸟,直接跑路躲起来了,这两天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整个上海市突然人间蒸发似的。
通一时间,办公室看着报纸的沈禾微微一愣。
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