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喊的,就放心伸手撕下一块羊腿啃了起来,登云楼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啊!在调味料不多的这个时代,居然能做的如此美味,内里香嫩,表皮还有一点点焦辣,真牛逼!
“第三位,凌记粮铺,凌晨小相公!”
凌晨才刚吃了两口,就听到那胖子喊他,暗叫不好!他这会满嘴都是肉,两只手全是调料和羊油,尼玛这样子上去不是出洋相……
匆忙低头看了看,连个擦手的都没有,总不能擦衣服上吧?他急忙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厮,对方见他看了过来,连忙堆起招牌笑脸,恭敬的鞠了一躬。
鞠你老母的躬啊!给个毛巾啊!这么没有眼力见,干的什么服务行业?妈的一会你看我投不投诉你就完了!
正在凌晨手足无措之际,一旁坐着的那位一起迟到的姑娘伸手递过来一张绣着牡丹的手绢。
低声匆忙说了句谢谢后,凌晨连忙起身走出来,胡乱擦了擦嘴巴和手后将手绢塞进袖子里,“噔噔噔”的跑到胖子身边。
徐枣笑呵呵的扶着凌晨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高声笑道:“瞧瞧这小子,小小年纪,却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今日的正饭没用?莫不是空了一天肚子,专程来吃穷本官的?”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凌晨张着嘴啊了啊,只好点头称是。
徐枣也没有计较他如此失仪,只是像长辈一样叮嘱道:“纵使事业繁忙,也该食用在时,否则,食少而事繁,焉能久乎?”
凌晨连忙拱手说道:“大人教诲的是,小子铭记在心。”
“此次,凌晨为府衙捐赠了大量军械盔甲和粮食火油,府尹大人和本官商议过,决定将通敌叛贼卢家的宅子、土地、以及租种土地的佃户赏赐于你!另外,听说你是做米面生意的,往后这府衙的户曹采买,可就要凌老板费心劳力了,哈哈哈~”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堂中众人皆是惊疑不定。
因为这个被郡丞大人搂着的年轻人,是大魏有史以来第一个为官府捐赠盔甲,居然还被赏赐的。
依大魏律:私藏盔甲,以谋逆论,皆抄家没族。
不管你是流氓乞丐还是贵族王公,敢在规定外私自拥有头盔甲胄哪怕一套,一律赠送三族消消乐,就算是个孤儿,都有人会帮你把失散多年的亲人凑齐!要是数量多一点,还可以喜提九族消消乐。
他特么还捐了……多少来着?大量?!
这小子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草民谢过郡丞大人。”
看着郡丞大人拍了拍这小子的背,然后他还安然无恙的坐回门口的座位后,在场的人都懵圈了。
不过懵归懵,能到这里的都不是傻子,没人会脑子抽了出声去问,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住了凌晨,往后万一打上交道,可得谨慎着点。
回到座位的凌晨终于能放心吃喝了,一手抓着肉,一手握着酒杯,连吃带喝好不畅快!
“第十七位,刘家庄,刘凝小姐!”
直到旁边的小家碧玉迈着十分淑女的小步子去郡丞那边领奖时,凌晨才摸着自己的鼓鼓的肚皮,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竖起耳朵聆听起来。
“刘凝小姐女承父业,年少有为,本就是府衙木材的官商,此次卫戍,更是无偿捐赠了1000根木材、300件竹刺,庄子上更是遣了50青壮作为民夫在战场效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着实叫本官刮目相看!府尹大人亲自说了,城南山上的五处林子、两处旱地,城东的虎首镇四处水田,都是你的了!”
“民女谢过府尹大人,谢过郡丞大人。”
声音婉约动听、温柔似水,长得又那么漂亮,还是个商业女强人,这么好的白菜不知道会被哪只野猪给拱了,真他娘的有福气!
表彰结束,徐枣就推说自己有事,先走了,让众人自行吃喝,他自己先回衙门去了。
接下来就是这些乡绅父老互相交流、谈生意的情节了,气氛一下就活跃了起来,推杯换盏,高声喝喊,酒兴浓烈。
期间还有几个年轻人过来给刘凝敬过酒,起初凌晨还十分鄙夷,觉得这帮伪君子就是想夺人家。但偷偷一听,发现他们商议的全是生意上的事,都挺礼貌的。就连一个喝的脸都红成猴屁股的家伙都没有乱说话或者有孟浪行为。
这让凌晨心里不得劲,隐隐还有点惭愧,自己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想也是,在场之人非富即贵,能和州府衙门搭上线的,又岂是脑子里只有男女之事的泛泛之辈?
这么一想,还是下午碰到的那个翟大傻子好呀~
直到年纪最大的任誉老相公熬不住了,提议大伙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后,众人才纷纷附和,起身一同离开。
但凌晨明显能感觉到这帮家伙排挤外地人,因为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人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很不爽!
他哪里知道,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心痒难耐,想了解一下他是哪里人、干什么营生的,但是真不敢啊!谁敢和家里有大量盔甲的“草民”扯上关系呀!
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嘛!
吃的肚子滚圆,心情却闷闷不乐的凌晨出了登云楼,看着街道对面雄伟端庄的州府衙门,轻松的长出了一口气,不由的思索起了好兄弟文若到底是什么职业。
“凌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当这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时,凌晨就把文若忘的一干二净了,他丫就算是北海府尹,也先往后稍一稍。
“见过刘小姐,小姐找我有事?”
凌晨一本正经的学着刚才那些年轻人行礼,把刘凝逗的一乐,想起他刚才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禁抿了抿嘴角,不过终究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小女子有些琐事叨扰公子,不知可否移步东市沁芳园?”
什么?沁芳园?
尼玛就是那个胸口碎大石的鬼地方?提起这地儿凌晨的脑袋就冒黑血!不去!打死不去!
“小姐见谅,寒舍在闾左清化坊那边,东市有些远,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了。”
刘凝微微思索了一下,试探性的伸手请到:“要不……边走边说?”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