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走了,让妾身多和她说说话吧。”
林秀也哽咽了。
那是她如珠如宝的女儿呀!
“……”
安比槐沉默了。
他看着互相依偎搀扶走远的母女俩,伸出手来,却什么都没说。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翌日。
安陵容与安家人依依惜别,撒开林秀的手时,已是满脸泪水。
林秀被人搀扶着,追着她的马车走到巷尾,马车里的安陵容看着林秀容颜憔悴的模样,喊道:“娘,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也要在府里好好的!”
林秀对着安陵容挥了挥手,她似乎在回应,可她身子虚弱,那声音早已淹没在风中了。
安陵容听不到,可她晓得。
松阳县城,一路进京,路途不远,上回安陵容因着盘缠拮据,坐不起好的马车,险些耽搁了选秀。
这回,安陵容看着怀里的两百两银票,还有身后的几匹时新的好料子,心情稍稍缓和了些。
这些银票,都是安比槐亲自命人送来的。
听说安比槐命徐姨娘要从中公账上支取两百两银子的时候,徐姨娘的脸色都气成猪肝色了,却毫无办法。
林秀也给了安陵容五十两银子,那是她的体己,安陵容不肯收,只让林秀留着好好养身子。
再来京城,安陵容没再听从林秀的安排,由萧姨娘带着,她选择了翠儿,虽是两个小姑娘,可安陵容宫中沉浮多年,心智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天真。
她雇佣的马车,是跟着进京的镖师走的,镖师们都有随行的护卫,走的还是官道,十分安全。
秋后某个傍晚。
淅淅沥沥的雨刚停,安陵容在颠簸的马车里正有些瞌睡,只听外头有壮汉高声欢呼道:“到京城了!”
嗯?
安陵容忽的清醒,车帘一开,果然眼前是宽厚的城墙,还有那巍峨的城门。
进城的马车门在城外有序排开,等待检验。
很快,便轮到了安陵容。
她早备好了牌子,那是待选秀女专用的,路过各个关口时,总也是能方便几分的。
果然那守城的侍卫一看牌子,顿时露出恭敬来,便要放行。
“呀,这进京选秀的秀女,还有人是跟着镖局一道来的?可真是笑死人了!快让本小姐瞧瞧,这是哪家的!”
身后顿时有个娇俏的女子声音传来。
安陵容身子一震,只见身侧轿辇里,一个身着粉红旗装,头戴华丽珠翠的女子,正撩开帘子,往她所在的马车望过来。
女子生得妩媚多情,嘴角偏又带着讥诮的笑意,实在满是嘲讽。
看到她,安陵容有那么一瞬忘了呼吸。
她是记得这个女子的。
她入宫后头一回受辱,众目睽睽之下的难堪,便是拜她所赐!
夏冬春!
本以为自己早些进京,之后再谨慎些,或许有些事情会不一样,谁曾想偏偏在京城的城门口,遇见了恰巧出游归来的包衣左领家的千金,夏冬春!
夏冬春挥手示意轿辇停下,似笑非笑打量安陵容,嫌弃鄙夷之色溢于言表,问道:“你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