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之老儿不是针博士么,收得此徒技艺尚不娴熟,自然是打下手,太医署就录为针生了。不过我也不明此事跟案子有多少关联,仅是道听途说来的轶事。”
李谦絮絮叨叨到最后,李谊一脸若有所思。
“难不成真有关系?”
李谦诧异道。
李谊笑而不语,叫来县狱内的小吏,“去把小五叫来。”
李谦差点一口水喷出,小五?叫的这么亲切?
此时武饮冰刚好殓毕,正欲折回请李谊去验看。
她头上插了一柄银簪将乌发挽至头顶,瞧上去比灰扑扑的幞头更为英气,更叫李谦看傻眼。
李谊将人叫进刑室,道,“验尸的事先缓一缓,眼下本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着你去办。”
武饮冰一身仵作打扮扎着手,一怔,“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谊便让李谦把方才同自己叙述的故事再重复一遍。
武饮冰近乎难以置信,怀民居然有这样坎坷的身世,转念一想,“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去试他一试?”
李谊点头。
“如今尚无确凿证据,但动机或许跟他曾经的遭遇有关。换作旁人,他必定缄口不言,但若询问之人是你,他或许会愿意说两句。这里的手段本王不想对他用。”
“可怀民眼下还昏迷著……”
言至于此,她猛然想起她照顾怀民那几日,宋医士奇怪的反应,恍然顿悟。
怀民本性良善,她不敢置信,竭力保护了几日的人竟是真凶,还让她还差点因此丧命。
她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扯了围裙手套,跑出衙门随意拉过一匹马来跨上,朝北校场的方向纵马而去。
一群老鸦在医账上呱噪,见到有人向这边走来扑腾得愈发警惕,直到人掀帘踏入,乌泱一下散了。
武饮冰望着榻上面无血色的少年,沉默良久,而后缓缓蹲下,拾起一片黑色的羽毛。
帘外的雪光映在他脸上,显得他面色苍白。
她捻转着手中的羽毛,四顾周遭几乎丝毫未动的陈设,若有所思道,“你夜里下过榻,对吗?”
榻上之人无动于衷。
“这是我昨夜压在你毡毯下的羽毛,今晨莫名现于榻底,除非有人掀过这毯,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缘故。”
她肃然厉声。
“莫装了,此间我已观察一日无人出入,如非你早已清醒,这片羽毛断不可能出现在地上。”
闻言,榻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目,望着帐顶,空洞无神。
自己的善心被人践踏,亏她还替人驳白,武饮冰恼怒质问,“做药童前,你是太医署的针生,意味着你也懂针术,也可以下手。告诉我为什么?”
怀民仰躺着,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