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丞相望去。
谢玄顺着他们的视线,朝淡定的丞相看去,“舅舅,为何要这样?”
李丞相挥手,对两人道:“你们先出去,记着我说的话。”
两名官员连连点头,摔在地上的也爬起来,先后朝门外而去,还不忘关上书房的门。
李丞相呼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殿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未来若有万一,才有应对的资本呐。”
谢玄反驳,“我们有的还不多吗,光是倒卖禁药就赚了多少了,还不算在外头放的印子钱,还有每回,每次人口普查、扶持地方,户部发下去的银钱,舅舅不都能插一手的吗?底下上百官员,年年上供,这些加起来,舅舅还能看得上修河那些钱?”
李丞相皱了皱眉,“殿下,虽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但也该注意些,修河的石料倒腾一手,能进我们口袋五万两,也不是小数目了,只是这次确实是大意了,没有想到会如此,但殿下放心,此事必不会影响到您,即便被查到是,也可以弃车保帅。”
谢玄嗤笑,越想越气,原地转了一圈,“好一个五万两,现在要从我口袋出去一百万两!”
“殿下先别生气,这次是意外。”李丞相道。
谢玄不想听这些,一手摸了摸额头,语气稍稍平静下来些,“舅舅,我真的不明白,我那个失踪的大哥多半是死了,这江山势必会传到我手里,我们为何要囤钱养兵?”
李丞相一脸正色,“殿下,以陛下的性子,即便太子不回来,也无法确保这皇位能传到您手上。”
闻言,谢玄脸色更黑,刚平复的心情一点又着了,顺手就摔了身边架子上的瑞彩祥云瓮,“难道他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啪嗒”一声摔得稀碎,同时外面响起了管家恭敬小心的声音——
“相爷,殿下,裴世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谢玄怒道。
这话问得过于着急了,随便一想都知道,是“讨债”来了。
应该是来找李丞相收钱的,毕竟这里不是宣王府。
谢玄面色烦闷,“舅舅,你去,别说我在这里。”
李丞相也不想去,倒不是舍不得钱,主要是想给个下马威,“裴家养了个好儿子,倒是什么都敢接。”
于是便吩咐管家去回了,谎称不在家,让裴如衍晚些时候再来。
谢玄听完,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我也想看看,他筹不到钱,是否会失了父皇的宠信。”
舅甥俩相视一眼,方才剑拔弩张的氛围缓和。
但没多久,管家又急匆匆地回来禀——
“裴世子什么也没说,拿着本子在相爷的名字后头写了几个字,就要走。”
“他写了什么?”李丞相问。
管家道:“拒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