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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姩侧目看她,冷声道:
“大伯娘是该好好赔罪,要向我母亲赔罪,也该在我父亲棺前磕头赔罪。”
“……呃,是,应该的……”刘惠兰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谢锦姩却突然转变话锋,
“罢了,大伯娘说话一向直接,再说您一个长辈都跟我认错了,我哪能还记仇?其实对我而言过继哪个弟弟都是一样的,只是这回,母亲是真生了大气了。刚才妹妹说得对,但是也不全对。
母亲跟我说了,她是真有心想选舅舅家的弟弟。二舅家的恒哥儿刚满十二,听说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三舅家的喆哥儿正四岁,也是十分聪明。”
闻言,刘惠兰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急哄哄道:
“你娘还真打算过继外人?那哪行啊!”
“她真是这么说的?”老夫人也问。
谢锦姩嗯了声,“千真万确……”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直说!”老夫人可没耐心。
谢锦姩瞅了刘惠兰一眼,说:
“虽说衍哥儿这几日一直在灵堂前,但他总是偷着打盹,光是母亲就见了几回,她说了,就算过继外头的乞丐,也绝不会过继衍哥儿。”
刘惠兰一听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感觉天都塌了。
老夫人的脸色沉沉,如果真是这样,那衍哥儿确实不像话,亲二叔去世都不伤心,如此凉薄的孩子,难怪老二家的瞧不上。
谢锦姩眼神一转,“而且,母亲说要过继个学业好的,谢家又实在没有出色的孩子,所以才看上了舅舅家的弟弟。”
家里的狗都知道,谢衍最爱逃课玩乐,是夫子眼中的小纨绔。
话不能说得太多,点到为止。
谢锦姩施施然告退,还把谢流萤也叫走了。
……
出了善和堂后,谢锦姩挽起谢流萤的手,
“妹妹,脸还疼吗?还生姐姐的气吗?”
“不疼了,我早忘了。”谢流萤说。
“我当时是气得狠了,前脚大伯娘刚说了,你又来说,别人也就算了,我自己的亲妹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所以才一时情急。
妹妹,你年纪尚小,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以后可别大伯娘一撺掇你,你就回来缠着母亲点头答应,你是二房的女儿,怎么能帮着大房算计自己呢?”
谢流萤的神色犹疑一瞬,随即昂起单纯的脸庞,问道:
“可是姐姐,祖母说家中就这两房,二房没男丁,只能从大房过继,为什么过继衍哥儿就是算计自己?”
谢锦姩不疾不徐道:
“傻妹妹,你知道母亲为什么不想过继衍哥儿吗?她是为了我们着想。”
谢流萤眉头微蹙,这又是哪跟哪?
谢锦姩看她一眼,继续说:
“母亲想过继个出类拔萃的养子,以后科考中举,官运亨通,咱们做姐姐的在婆家也有底气。弟弟的荣耀和我们的荣耀是连在一起的,你说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