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顾九龄的手下意识攥成了拳,脸色也铁青了几分。
张老爷还以为她心疼自己带到雁北关的这一批粮,叹了口气道:"贤侄不必难过,等这一次我们活着回去,我自会补偿你的损失让你在你父亲那边好交差。"
顾九龄回过神忙笑道:"张叔言重了,这一场浩劫下来,您也倾家荡产了,我怎么还能要您的补偿,这也不是您的错。"
"要怪就怪我运气不好,摊上这事儿了,好在我们家里还有银子,到时候我跟着张叔再做几笔买卖赚回来便是。所谓识时务为俊杰,我们好歹还有一条命留了下来。"
张叔没想到顾九龄会这样说,倒是对这个纨绔公子重新审视了几分。
不多时其余的粮商也陆陆续续收到了八大世家的威胁,便是将他们扣在这里做人质,写信给家里的人,让他们将粮食从雁北关即刻启程运往颍州。
而且还规定了时间,不能按时运到的便是直接拉出去砍了脑袋祭旗。
顾九龄自然同张老爷一起坐在客栈一楼的正厅里写信,信上写什么,怎么写,都得经过八大世家把关。
不多时信写好后,粮商们纵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得乖乖的将信交到八大世家的手中,并且每个人都得在信封里塞一两件信物,不然留在雁北关的亲人也不会将粮食运出来的。
一切准备妥当,就在这些粮商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段家族老缓缓走进了客栈,所有人都紧张的站了起来。
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所有人都领略了这个老家伙的手段。
看起来笑眯眯的,倒是和颜悦色,可下手真狠,已经砍了五个粮商了。
手黑!心黑!
他此时颤颤巍巍走了进来,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狐狸毛大氅,说话还带着几分喘,可是看人的眼神却令人觉得瘆的慌。
"诸位不必拘礼,请坐,请坐!"段家族老笑呵呵的冲四周的粮商招了招手。
那些粮商小心翼翼坐了下来,闻到了血腥味道,终于学乖巧了些。
"来人!上茶!将老夫珍藏的上好雪山银针茶送上来!给诸位尝一尝。"
银针茶是好东西,可此番没有一个人敢端起来喝的,一个个顿在那里。
段家族老不以为意,淡淡笑道:"诸位写的信,情真意切,小老儿分外的感佩,我们颍州军民多谢诸位的慷慨了。"
顾九龄忍不住想骂人了,厚颜无耻!
"不过……"段家族老的脸色稍稍冷了几分缓缓道:"人心隔肚皮,毕竟这么多的粮食,可都是钱呐!难不保你们的亲戚朋友们收到了信也不愿意送往颍州的,还得你们亲力亲为,不过运粮得话一路辛苦,还请诸位年轻一辈儿的出来一位协同运粮去颍州。"
段家族老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怔了一下,随后具是义愤填膺。
这一次大家来都带着本族的小辈,八大世家这是将小辈们扣下,谋后面更大的利益。
已经扒了他们一层皮,这还没完了
段家族老咔哒一声放下茶盏,冷冷看向四周,顿时粮商们鸦雀无声。
段家族老满意的笑了笑,抬起手点了一圈,却落在了顾九龄的身上笑道:"张家就这位小公子去吧!"
左非尘顿时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