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她年轻的时候,就在镇医院里工作,还是医院的一朵花呢;可后来文革,她家被定性成了‘四旧’,尤其她学的又是中医,就被革了职,下放到了前寨这边劳动。"
"后来改革开放,大家不都翻身了吗她没再去镇上工作"我继续疑惑地问。
"那会儿她眼睛瞎了,为了给村里的一个人治病,她亲自到山上挖草药、尝草药,最后把眼睛毒瞎了;镇上的医院里,会要个瞎子当大夫吗而且她还是搞针灸的,那个年代,谁敢让她扎针"
"不过最近这些年,神阿婆的名气传开了,镇医院倒是流露出,想聘请她的意思。"老校长卷着旱烟边走边说。
我赶紧插话道:"就阿婆那脾气,肯定也不愿去了吧!"
校长却摇头说:"她当然愿意去,这是她多少年来,心里的愿望,她想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就是啊…说必须得让院长亲自去请;可当领导的谁愿拉下架子,去请个赤脚医生"
听完这话,我忧伤地叹了口气,神阿婆的一生,原来还有这么曲折的经历;我们每个人,或许都并非表面的那么光鲜。
后来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了;这学校可真穷啊,就是两排屋子,前排是教室,后排是宿舍和食堂;操场就是一片空地,没有篮球场、没有运动设施,就连国旗的旗杆,都是用木头做的。
校长先带我们,去食堂吃了饭;当时我都震惊了,孩子们的饭菜,就是盐水煮韭菜,外加一碗米饭;倒是给我弄了俩煮鸡蛋,还煮了一碗挂面,几个孩子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鼻子一酸,剥着手里的鸡蛋问:"孩子们平时就吃这个"
校长尴尬地一笑说:"挂面和鸡蛋,是给客人吃的;寨子里穷,谁能天天吃这些好东西!"
泪从眼角夺眶而出,眼前的一切,简直刷新了我对贫穷的极限认知!跟他们一比,我觉得我们乳城的贫困小学,简直就是天堂。
有些事不遇到就罢了,只要遇到我就得管!别的小学我没去,我也管不了,但苗寨的这所学校,我管定了!
我把剥好的鸡蛋和面条,推给眼前几个陪我们奔波的小家伙说:"大家分着吃,别抢。"
说完,我抓起旁边的盐水韭菜和大米饭,直接扒了起来!
说实话,真难吃!少盐寡油,还剌嗓子,我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咽下去的!
"校长,等找到我爱人后,我们会给你们学校投资的。"说完,我再次猛扒着米饭,和眼角滑落的泪。
吃过饭,校长给我安排一间狭小的住处,刚往床上一躺,校长又说:"陈默,你把裤子脱了,我找人给你补补;我们学校的冯老师,手特别巧,缝完了跟新的一样。"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最后把裤子脱下来,递到了老校长手里。
再后来,我遇到了那位冯老师,人很好,有礼貌,长得也白净漂亮;可任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人贩子,而且是专门来这种偏远山区,拐骗留守儿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