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一派的朝臣,纷纷点头道:“镇国公言之有理!”
“沈大人就算想做出政绩,在民间赢得好名声,也要考虑国库的实际情况!”
“听闻沈大人从前只是六品官员,升上来的时间不长,许多地方考虑得不周到,也情有可原。再多下放历练几年,处事便会沉稳许多了。”
“……”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定国公府一派的官员,接到他的授意,立即站出来反对他们,为沈茂学说话。
再加上中立派的朝臣,三帮人马吵得不可开交!
帝王高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眸色幽深似海。
最终还是沈茂学上前一步,对镇国公一揖到底:“下官先替扬州的百姓,谢镇国公大恩!”
这操作把其他人都整懵了。
就连镇国公本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谢本官作甚?”
沈茂学一脸感激道:“听国公爷刚才的语气,分明也很担心扬州受灾的百姓。只不过考虑到了空虚的国库,才不得不狠下心,反对陛下减免扬州的税收和徭役。”
“国公爷如此忧国忧民,又顾全大局,让下官实在惭愧不已!”
“所以下官觉得,国公爷既然站出来说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了两全之法。毕竟朝堂上谁人不知,镇国公府是钟鸣鼎食的大世家,国公爷定是愿意捐银子和物资,为陛下分忧!”
“如此一来,既可解扬州百姓之困,又可缓国库的压力。国公爷格局之大,下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镇国公顿时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沈茂学把他的后路都堵死了,又把他架得这么高,他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不想捐银子?
不想捐,那他一个劲地阻止帝王,减免扬州的税收和徭役,不就是不把扬州百姓的命当回事?传出去了,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只怕扬州的百姓,都要在背地里扎小人咒骂他了……
说自己没钱?
谁不知道镇国公府钟鸣鼎食,世代簪缨。他没钱,朝廷上还有人有钱吗?
他没钱,那镇国公府的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镇国公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柔嫔,能让皇后娘娘和文嫔娘娘数次吃瘪了。
只怕那个柔嫔,跟沈茂学一样狡猾难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定国公乐得见镇国公吃瘪:“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镇国公心中有如此大义!看来以往,真是我误会镇国公了。”
“就是不知镇国公府,打算为扬州的灾民捐多少银子呢?”
镇国公望着他冷笑了一声:“同为大世家,见扬州的百姓受难,想必定国公府也当仁不让吧?”
最终的结果就是……
不仅两大世家,朝廷上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牵扯进来了,“自愿”捐钱捐物资。
国库一分钱没花,也不用减免扬州的赋税,就让百姓们接下来的生活,有了极大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