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萧知远眉头拧紧,对婆子冷喝一声,“少爷病糊涂了,还不赶紧带上车!”
当众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旦给萧景年扣上一顶不孝不悌的帽子,他这辈子就完了。
陆棠眸色淡淡,“我也没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儿子。”
说完,她挽起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臂,入目的不是白皙柔嫩,而是一道道一块块狰狞的疤痕。
众人皆尽哗然。
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最是注重这些外表仪容,别说这么多伤痕,就是一道浅浅的印记都要用尽手段褪去。
堂堂侯府夫人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萧景年倏然瞪大双眼,第一次见到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便清楚笃定地知道,这些痕迹都是他留下的!
“四岁前你犯了癫症根本无法自控,我这两个胳膊被你撕咬抓挠成这样,这才不到一年光景就被人哄得忘干净了?”
萧知远心神微震,那满胳膊的伤,纵横交错,一直延伸进衣袖遮掩处。
她、她却从未嚷过一句疼!
陆棠放下衣袖,再抬眸,眼底的情绪已经散在这深冬里。
“我就当这些年的付出喂了狗,既然你不认我,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萧景年愣在原地,有些茫然,又有些惶恐。
他每次病发,只知道找到娘就会好,却不知道自己竟然给陆棠咬得这么深,这么狠!
那些狰狞的伤疤,真的是他弄的吗?
萧知远也怔怔看着陆棠。
再多的回忆,都比不过此时此刻,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萧知远甚至有些希望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他一定会好好对待陆棠。
陶云倾演戏演到一半,怎么也没想到陆棠会直接撸袖子展示伤口,如此直接,如此……
不知羞耻!
眼看着萧家父子有了动摇,陶云倾见状,随即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父子二人再顾不上陆棠,急忙将她带上马车。
临走,萧知远神色复杂,还是忍不住回头,道:“你想好了,只要你认个错,侯府还是你的家。”
她如此胡闹,他还肯亲自来寻人,自问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然而他并未在陆棠脸上看到惊喜,那轻蹙眉头的模样,似是在嫌他。
萧知远愣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他看错了。
陆棠等这个台阶,怕是等了许久,果然,他见陆棠笑了。
不得不说,她的姿容是一等一的,萧知远晃了下眼,已经准备伸手拉人上马车了。
“有句话,我想对侯爷说很久了。”
萧知远的手一顿,下意识问道:“什么话?”
陆棠轻启红唇,一字一顿地说道:“滚!”
“你!”
“陆大人!你教的好女儿!”
萧知远被当众落了面子,寒着脸离开了。
啪!
迎接陆棠的,是她的父亲陆正抡圆胳膊的一巴掌。
陆棠被打得偏过头去,没多会脸颊便高高肿起。
“孽女,和离这么丢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还不滚回侯府去向侯爷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