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如同她父亲一般光磊正直,值得本宫费心。”
沈拂烟失魂落魄回到相府,一头栽进床榻之中。
过了片刻,脸下的浣花软枕便被水迹浸湿。
就差一点,她就能脱离这吃人的地方了。
门外,丫鬟们愤懑不平的声音飘进她耳朵。
“宣二爷真是不像样子,昨日老夫人亲口嘱咐的,许梦玉还未纳为妾室,只能睡在下人房,偏他趁着相爷忙碌,偷偷把那贱人接进自己房里。”
“方才我路过前院,还看到那贱人把小姐那台金漆点翠琉璃屏放在院子里糟蹋,气死我了!”
“吱呀”一声,沈拂烟推门而出。
“小姐!”
绿榕和芦白吓了一跳,赶紧回身过来扶她。
“小姐歇息好了?可要用饭?”
“不用,”沈拂烟白着脸,缓缓开口,“挑五个我们的家丁,我要去宣文央的院落,拿回我的嫁妆。”
她在相府呕心沥血三年,并非没有自己的东西。
起码许多下人是她亲手挑选调教的,卖身契多捏在她手里。
待芦白点了五个家丁,沈拂烟带着人浩浩汤汤前往宣文央的院子。
还未走进,便听见一阵欢悦嬉笑。
宣文央和许梦玉在院中摆了温酒果盘,正一人吹箫,一人抚琴,恨不能乘月起舞。
好一幅月下琴瑟图!若忽略了这些都是她沈拂烟的嫁妆,就更好了。
“你来做什么?”
看见她的脸,宣文央瞬间沉下脸色,走到许梦玉身侧护着。
“你这毒妇,今日你是不是去皇城找陛下告状了,想借机拆散我和梦玉!”
他满脸轻视与愠怒:“我告诉你,我与梦玉的感情世间任何事物都拆不散!”
“别激动,我并未提及你俩,面圣不过是为了其他事。”
沈拂烟淡淡看着他们依偎的影子。
坐在自己的嫁妆榻上,真是碍眼至极。
“给我搬。”
她一声令下,芦白拿出一张单子,一边指院内物件,一边朗声开口:“金漆点翠琉璃屏、樱木根雕圈椅、白玉莲瓣纹盖炉、浮光琴……”
家丁们早已得了吩咐,芦白指哪个,他们便上前搬哪个。
“干什么?反了天了!”
宣文央与许梦玉坐着的矮榻都被搬起来了,他放开手,跳到沈拂烟面前。
“沈拂烟!你失心疯了?”
哪有妻子敢到丈夫的院内直接动手的?
“二爷,我们夫人不过是来拿回自己的嫁妆而已。”
芦白口齿伶俐。
“自古以来,女子的嫁妆都是自己做主,我以前将嫁妆拿给你用,现在发觉自己院内空旷,想搬回去罢了。”
沈拂烟冷冷开口。
“反正我这毒妇的东西在这里也是碍你们的眼,我这就搬走。”
昔日她挑选家丁时,皆是用以往沈愈身边的士兵做标准,选的是壮实憨厚之辈,如今宣文央面对着这群莽汉,根本阻拦不及。
“你!你怎么如此小肚鸡肠,锱铢必较?”
宣文央目光露出嫌恶。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娶你这武官之女,鲁莽无德,不贤不雅!”
他说得气血翻涌,似乎早已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夸沈拂烟性情率真、不似其他贵女矫揉造作。
“既然你如此厌恶,不如我们和离。”
沈拂烟突然开口,宣文央倏地停了嘴。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