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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拓跋宕还算专情,成亲十几年不曾纳妾,夫妻俩的独子拓跋晖,据说也是个五好少年,甚得皇太后的宠爱。
拓跋珏竟真的是她便宜表兄的嫡亲堂兄,她将到洛京苏家过年,那小子会不会跟到苏宅,顺带拖出穆那冲这根大萝卜?
苏容若想到此,继续追问两个小霸王的关系。结果令她沮丧,拓跋珏的娘亲,怀化府的世子夫人,是穆那冲的亲阿姑,那俩人也是表兄弟。
拐来拐去的联姻,竟让她这个小士族嫡系,与高高在上的公府间接联系,她有点后悔,看个热闹而已,怎会鬼差神使地冲动,惹那混帐东西不悦呢?
有钱买不到早知道,暗中后悔片刻,很快轻松下来:好歹混过社会,难道对付不了个小屁孩?再不济,总有避开的办法。
于是日子照过,懒觉照睡,每日的锻炼和药浴,却从不拉下。
等谷苏两人到时,吃到新奇菜式,听说是女儿的创意,不由觉得惊讶。苏容若解释:“梦中有人教的,他们还教我读书呢。”
天真装了大半年,感觉很别扭。权衡之下,她决定试着还复些本性,毕竟儿女有古怪,父母只会竭力隐藏和担待,不会让她受委屈。
果然,便宜爹娘先是愣得几息,随及对视一眼,脸上均现出不敢置信之色,只怔怔地瞪着粉妆玉砌的女儿不语。
苏容若见状,只好拉长嗓子吟诵:“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暗中却在庆幸:这时代的书本文字很拗口,好在写字大多已用楷体,要是秦时的小篆,真真宁做文盲亦不读书。
上次我教到云中君,她却背到了湘夫人。苏远泯震惊之下,一把将她拖进怀里,大喜道:“小六定然已得神灵和祖宗庇佑。”
被个大男人紧紧抱住,苏容若笑着挣扎:“快快放开我,我长大了。”话音未落,又被谷敏一把搂将过去,倩娘则在旁边不停地拭泪。
成人们悲喜半晌,去正房对着祖宗牌位上香跪拜外加感谢,苏容若则留在桌边哀叹:木芙蓉滑鱼片可得趁热吃才好。
此后,苏容若更得宠爱,便宜爹娘对她四处乱转等行为持默许态度,只吩咐倩娘要好好照顾,不得出任何意外。
毕竟,在自家的庄子内,他们放心得很。加之女儿来到农庄后,饭量随着活动量猛增,他们乐得一见。
再过大半月,苏容若见庄子仆人做豆腐,并未把浆加热,忆起幼时外婆点豆腐的过程,便指挥他们反复实验,终于加工出可与现代媲美的豆制品。
节气很快到了霜降,这晚睡前照例泡洗药浴,谷敏在木桶外一边为她疏通经络,一边以商量的口吻问道:“明日阿娘去洛京,小六可想去?”
苏容若拨弄着水里的草叶和花瓣:“为何去?”谷敏回答:“修合堂的掌柜病了,阿娘去看他。”修合堂是谷氏在帝都洛京的药铺。
千年之前的一国之都?由不得现代过去的人不好奇,侧头问道:“带着我可方便?”女子在她脸颊一吻:“只要小六欢喜,阿娘做甚都欢喜。”
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从未得到过母亲爱语的人无言以对,透窗而过的月光清朗而明媚。
苏容若凝视片刻,点头道好,记起苏氏长房,问:“我们也去大父家么?”谷敏说回家的日子已订好,不便轻易改动。
看来士族规矩多也并非全是坏事,这提前计划的习惯便很合她的心思,意外的事,她一向不太喜欢。
但意外,偏偏在翌日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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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国古代是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所有孩子喊父亲的妻为母亲,妾为姨娘,即使亲娘是妾,亦喊她为姨娘,孩子在名义上都是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