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路人马汇集,倒还真是,混水摸鱼的好时机。”try{ggauto();}catch(ex){}
摸摸小胡子,试探地问:“夜楼欲与我朝和谈,将嫡亲外孙派出,西漠皇长子却是国舅的亲外甥。听说这两家,无论在前朝还是后宫,全打得如火如荼,想必是都瞄准了储君之位。依你之见,这馆驿内,我们要不要?嗯,那个?”
哪国的朝堂和后宫不是如火如荼?眼前画楼深闭,冷菊争秋,想起那个常与自己促膝说平生的人,沈玄微的神情便说不出的复杂:“既是馆驿,便是它国疆土,我朝无论如何不得染指。否则若出意外,便难以摘清。”
于淳拊掌恍然:“太子殿下曾以风俗口味不同,怕招待贵客不周为由,吩咐我部在信中言明,侍卫,杂役和厨子需使团自带,竟是如此考虑。”
沈玄微点头道:“外围的护卫,我朝却定要做得无懈可击。陛下说,禁军中除高傅两位大头领和承风,其他人礼部皆可调动。”
“好,我这便去找陀显大头领。”于淳向沈玄微深深一揖,满怀感激:“馆驿一事,多谢。”
沈玄微笑着还礼:“你我同朝为官,此亦是我职责所在。于侍郎不必客气。”目送对方远去,才掏出袖中玉箫,高高低低地吹将起来。
逶迤箫声,如云起风过,水流花飞,引得一个青衫文士远远行来,立在庭院门口,听得良久,乐音停后,方微笑赞叹:“声清韵和,其意亦远,好一曲空山秋月。”
“罗先生安好。”沈玄微闻声收箫,下楼作揖相迎。罗姓老者走近,执起他的双手,上下打量:“两年未见,玄微的风华气度,更胜从前了。”
沈玄微的回答极是谦和:“全因先生教诲,学生才有今日。”老者摇头轻轻叹道:“玄微你殊材绝世,却总记得启蒙之时,老夫愧不感当。”
两人在谈笑间,并肩拐进院外深巷中的一家老旧酒店,青衣小帽的伙计端上酒,沈玄微执起杯:“难得与先生共饮,请。”
“此酒清苦,却有余味,两年未喝,倒想念得紧。”老者缓缓地将一杯酒喝完。沈玄微笑问道:“先生在坊间教学,怕是比在族学更是繁忙。”
老者舒许的神情变得凝重,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太子殿下德彰性慈,推广民间办学,此惠化生民之举,老夫感佩,尽份心而已。”
天下终究还有人懂他,沈玄微的眼中闪过几多安慰。两人对酌几刻,老者将话锋一转:“玄微,那梅妃,怕是非你我所想。”
瞧对方修长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老者犹豫几息:“自从梅妃借陛下之势搅弄风云,我便遣了探子潜进嬉月宫做粗使活。据她观察,传言是真,梅妃对陛下冷若冰霜,陛下却视她如珍似宝。”
“兴许,此乃欲拒还迎之策。但,她对小皇子与解忧公主一般清冷,平时喂养洗漱全不沾手,更不用说其他亲昵之举,毫无半分母子天性。如此性情,若说她在意那诸君之位,委实不通,然若非如此,她在朝堂的那些动作,所为何来?这位梅妃,可真是,令人费解。”
罗先生叹息着将话讲完:“可惜,玄微你不得亲自进去一看,否则,凭你的敏悟,早能勘破几分。”
他遗憾的目光投向正襟危坐的男子,午后的秋阳落在那人的身上,秀逸如画,静默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