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坐在车里,人还是恍惚的。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那一片,立着很多没有刻名字的墓碑,整整齐齐的,隐藏在山林里。
她没想过周恪不会死。
那次分别之后,她没有主动去问过周恪的情况,倒是周湘来找过她一回,来问她周恪还在不在。
南栀只说自己不知道,就没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凌席出现的毫无预兆。
在她刚要启动车子的时候,人就站在车子前面,她油门都踩下去了,幸好反应迅速,狠狠踩下刹车,只差一点。
她被吓了一跳,当即就生气的下车骂人。
等她把人看清楚,凌席二话不说拽着她上了车。
一路上凌席都没有说话,不管南栀说什么,他都不出声,车子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南栀的包在车上,手机和车钥匙全在包里。
车子开了很久,久到南栀没有力气说话。
后半程,她就很安静,一直看着窗外。
等到了地方,已经是凌晨。
凌席停好车子,亲自给她开车门。
随后,又从后备箱里拿了两只电筒,将其中一只塞给南栀,跟她说了第一句话,"跟紧。"
这四周围都是山,方圆几里,连村子都没有。
除了天上的月亮,没有一丝光线。
南栀紧跟着他,走过一段平路之后,找到一条小道,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便瞧见了那一片墓碑。
凌席:"我不管你想不想,我还是把人带过来了。"
墓碑的一角,刻着一朵栀子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栀:"假死"
这是南栀的第一反应,可仔细一想,如果是假死,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她带到这里。
凌席点了根烟,先放在了墓碑前,再点一根自己抽,"是真的。他伤势过重,熬了一阵子,最终没有熬过去。"
"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前几天来的时候,看到你跟应淮序在一起。我看到你们挺开心,就没来打扰。他走的那天,清醒了一阵,他说他想看栀子花,他问我,如果他好起来,再回来追你,会不会有机会他想好起来。"
南栀一言不发,盯着那块没有姓名的墓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即便他们之间的爱情没有结局,相识这么多年,周恪的离开,还是会让她感到心痛。
凌席抽掉半根烟,深吸一口气,说:"我想,他想看的不是栀子花,而是你。"
南栀一直都没有讲话。
两人在墓碑前站了一阵,便回到了车上。
凌席大概是心情不好,站在车外面抽烟。
南栀则坐在车里,也不催促他。
她一直望着墓地的那个方向,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慢慢亮起来,山间的大雾逐渐散开,阳光照射下来。
凌席拉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去,你可以在路上睡一会。"
南栀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微肿,眼角还挂着泪痕。
凌席启动车子,侧头朝着山上看了一眼,最后一分钟,时间到,他便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南栀回到东源市时,已经是下午。
凌席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她放下,然后把她车子所在的位置报给她。
她的手机被关机了。
打开的时候,好几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