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人借机针对,用舆论攻击,他也没专门派人去将那孩子和他父母挖出来,这是他一生的遗憾,永远的愧疚。
不过他这一生经的事太多,遗憾也多,时间久了,往事已蒙尘。
是祁连臀上的七星痣,唤起了他尘封已久的那段记忆。
祁连捏着元老的手揉了好一会儿,他仍止不住泪。
祁连失了耐心,伸手将他按进怀里。
元老用力往外撑,祁连更加用力地箍住他,嘴里嗔道:“老爷子,差不多得了,给你台阶就下,别哭个没完。这么哭,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元老咬紧干皱的嘴唇,一声不吭。
元书湉也觉得父亲今天很奇怪。
他是钢铁一般的人物,格局大,心肠坚硬,记忆里她从未见他哭过。
今天却哭成这般模样。
祁连抱了他一会儿,松开他,见他仍不止住泪。
祁连呵斥小孩子的口吻道:“要哭回自己房间哭去,哭好了再出来,别影响我和书湉吃饭。”
元书湉再次惊住!
这种话,打死她都不敢说,就连位高权重的大哥元伯君,也不敢用这般口吻同父亲说话。
祁连是真不怕死啊。
以为父亲会勃然大怒,谁知他老人家却乖乖站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拄着拐杖,步伐蹒跚地去了自己的卧室。
那模样活像个哭哭啼啼受了委屈的老小孩。
等房门关上,元书湉才慢慢收回视线,一脸见鬼的表情,问祁连:“你是不是给我爸用幻术了?”
祁连拿起茶叶蛋开始剥,口中漫不经心地说:“那些邪门歪道只对敌人用,你爸又不是敌人。”
“那你是怎么让我爸变成这副样子的?”
祁连用餐刀将剥好的茶叶蛋切成四瓣,拿起一瓣塞到她口中说:“是人就有缺点,尤其你爸这种,死人堆里趟过来的,经历复杂。因身居高位,为他付出的人肯定不少,亏欠自然多。能降住他的,不是我,是他的心魔,我只是擅长利用人性而已。”
和温室中长大的人不同,夹缝中生存的人拥有猎人般的机敏,求生欲望极其强烈,能抓住每一个机会,因为要活下去。
一如当初,他捕捉到了秦悦宁对林夕的怜悯,趁机托孤。
一如那日清晨,他捕捉到了元书湉对他的好奇,趁机拿下。
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机会,都有可能改变命运。
祁连拿起汤勺慢慢喝着粥,决定想办法套出那个长有七星痣的人。
那人不是他,但是有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为了报仇,贼都可以做,何况当个替身?
元书湉夹起一块萝卜干递给他,“我爸战时过了不少苦日子,那时常喝白粥就咸萝卜干,如今也改不了旧习惯,你尝尝。”
祁连启唇,咬住萝卜干的同时,也咬住了筷子。
他将萝卜干咽下,接着握住元书湉的脖颈,把她的脸推到自己面前,垂首吻了下她的唇说:“还是你好吃,萝卜干咸,你甜。”
元书湉自觉脸皮不薄,仍被臊得脸微红。
这人比林乾还会调情。
可是林乾让她反胃。
他却让她脸红心跳,肾上腺素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