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首长的姑奶奶
放下电话,那个战士伪装迷彩下的脸色看不明白。但是,他转头时迟疑的动作,却比任何电影里的艺术表现力还要慢上了半拍。
接着,冲另外一个还拽着她的战友摆了摆手,又对宝柒表示了歉意。
"同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首长的……的……"
姑奶奶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要说吧,宝柒对此也诧异。
不过,得到了允许,她冲天的火焰也就落下了不少。眉儿弯弯地看着面前战友认真的表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跺脚狂笑的**。
吸气,吐气,斜着眼睛,她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战友的肩膀。端着小脸儿,无比板正地说。
"战友,这件事儿不赖你。姑奶奶先上去了啊。好好执勤!"
"会的。姑奶奶,您慢走——"虽然她看上去年龄小,但是咱中国人就讲究个辈份。既然她是首长的亲姑奶奶,态度又这么和蔼可亲。即便小小膈应,他们也得尊称一声的。
撑着腰,憋着劲,宝柒慢腾腾地走进了不远处的楼道。
回头一瞅,躲开了他们的视线,瞧着左右没有人,她终于受不住了。
两只手拽住楼梯的扶手,她笑得差点儿没岔过气儿去。
顶楼。
她还没走到,就看到江大志站在那儿等待了。
一瞅到脸上挂满了笑容的他,宝柒笑容就敛住了。一整天的火气,顷刻间就化成了脚下着地时的力量。将剩下的几个阶梯,踩得‘咯噔咯噔’直响,酸味十足地说。
"哦呀,原来是江参谋。啧啧,见个驾可真难啊!"
嘿嘿一乐,江大志挑了挑眉头,搞笑地拱起手,做了个大揖。
"姑奶奶万福,要是您老早报了名号,我哪儿拒绝呀,指定得在楼下边候着你啦!"
"少贫了!"嗤着横他一眼,想到自己吃的苦,宝柒眉头直打结。
忍住真要把这办公楼给拆掉的火儿,她哼了哼。
"首长大人呢听说有美女来找她汇报工作,还没有汇报完呢嘶,我说,不会是在办公室里和美女办事儿吧"
噗哧一声。
江大志心下明白了。
怪不得姑奶奶脾气这么大,敢情是吃味儿了呢
回视着她不爽又疑惑的目光,他偏着头做足了深思的样子,片刻后才促狭地说:"作为首长的参谋,我必须得严肃告诉您,你说得没错,的确是在——"
故意拖长了声音,在她面色渐变之中,大江子又乐了。
"嘿嘿,开玩笑的。首长刚刚从军委开会回来不过才五分钟时间。那位大美女在这儿可是足足等了他两个小时了。现在人吧的确是在办公室里。不过姑奶奶,您该不会认为咱们家首长办事的能力,就是五分钟选手吧"
"江大志!"
咬了咬牙,宝柒攥拳。
丫的,油头子大江越来越会捉弄人了。
四下又看了看,她压低了声音,以牙还牙,"江大志同志,洗涮我之前摸过脑子没有哈呵哦,我也严肃地告诉你——你惨了!我告诉结巴妹,你利用职务之便和文工团女兵乱搞!"
"我哪有啊"
见他急了,宝柒邪恶的扬起唇:"你当然没有啦。不过么,我说有,结巴妹就会信。"
"别,别,别——姑奶奶——我也叫您姑奶奶——"赶紧拱手讨饶,江大志不敢肯定这姑娘能不能这么干。可这声儿姑奶奶真诚到了极点,顺便还拍上了马屁。
"您就放心吧啊,就您这气场。什么狐狸精瞧到也得胆儿颤,谁敢来迷惑咱首长啊!"
看着他大太监一样的矫情劲儿,宝柒哭笑不得,差点没有一口鲜血喷出来。
为了结巴妹,这厮也算给足了面儿了。
不再捉弄他,她正色问:"得了,甭扯了。我现在要见首长,是不是得恭候啊"
"你说呢就你一句话。"
"我说"
这可算是难住宝柒了。
按道理来讲吧,首长在接客。咳,是见客!她是应该乖乖等待的。可是作为首长的亲姑奶奶,自然又另当别论了。为了不被江大志搞笑的逗乐方式弄得剩下的火气儿没有了,失去了强势的压迫气场——不能等!
旋即,她斜着眼儿横了大江子一眼,十分怪异的眨了眨眼睛,一抛,一挑,眼儿一勾,竖起指头,腰板儿一挺,下巴一扬,拽劲十足。
"大江子,起驾!"
"得令!"又一拱手,江大志嘿嘿笑着,配合得天衣无缝。
哈哈……
心里闷笑,老实说,宝柒真的很想扁他。
不过,为了好不容易凝起的女王气场,还有压倒狐狸精的姿态,她得忍住,憋住,保持现在这副阴霾的表情,一边跟着他往办公室走,一边儿皮笑肉不笑地问:"叶领队,漂亮么"
"这个问题……嘛!"有点儿棘手。
挠了挠脑袋,江大志太难回答了。
就姑奶奶现在这明显吃醋的样子,他如果说其实人家真的蛮漂亮,岂不是找死么可是如果违心地说人家长得不漂亮,或者比母猪还要难看,那撒谎的事他也干不出来啊
"嗤!江参谋,小心把自个儿脑袋挠破了!漂亮就漂亮,不漂亮就不漂亮,一句话的事儿,有啥不好说的"
憋住了气儿,江大志嘿嘿笑着,口齿灵活地避重就轻。
"嘿嘿嘿,在我看来嘛,世界上最漂亮就是我家的小雪阳了!"
"呕——"作势欲吐,宝柒望天。
她知道,这厮在装大蒜呢。
不回答的答案不就明显了么叶领队,绝对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要说二叔吧,还真是一个有福份的家伙。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儿,燕肥环瘦个个都上赶着往他身边儿凑,如闵婧更是搭上了十年牢狱。都说女人是祸水,男人太出挑了,照样儿也是祸水呀。
站定了步了,瞅着面前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宝柒有些膈应。
大白天关门儿,准没干好事儿。
"咚咚咚……"上前一步,江大志敲门儿了,"报告——"
"进来!"
男人冷沉的声音,带着如山般的气势压迫卷了过来。
冷战一下,宝柒同志找茬的气,散了几分。
大门没有落锁,大江子一推,‘吱呀’就打开了。
宝柒一看,格调不错嘛。
首长办公室里,陈设布置简洁干练,没有任何奢华的装修,却有着浓浓的男人风格。不像其它的官场领导,一旦走马上任,在众所周知的‘三把火’之前,一般首先就是大肆装修自己的办公室,以显示威严。
冷枭不同,他接任后,几乎原封不动地保持了原样。
微微眯眼,他锐利的视线落在了江大志身后。娇小甜美的身形儿在迷彩作训服的衬托下,没有遮去半点风姿,一张气鼓鼓的小脸儿像个讨债的。
高大的身子动了动,他想要站起来。目光掠过面前的叶丽丽时,又敛住了面上的神色,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进来吧!"
坐在他办公桌对面,进来了几分钟还没得到他半点儿表情的叶丽丽,从他一闪而逝的情绪上,查觉出来几分不同。下意识地就转过了头去,微笑地看向门口。
乍然见到她,宝柒心下微愣,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会是她!
女人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儿上荡着一个小小的梨窝,唇角勾出来一种十分舒服和温暖的笑容。不算特别亮丽的一眼美女,但正是无害的笑容,给她加足了分儿。
好一个讨人喜欢的女人!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氰化钾中毒死亡那个叶美美的亲姐姐。
叶美美死的当晚,在冷枭的生日宴会上,宝柒曾经见过她一面。当然,这个并不足以让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最主要的原因——她和叶美美长得像极了,至少有六七分近似。而叶美美那张的脸,笑的,怒的,还有警方让她查看时已经变成了尸体的面部表情,都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用一种诡异而又独特的方式得到了记忆的永远留存。
宝柒还记得,当年叶美美之所以上去招惹闵婧,正是为了她的亲姐姐抱不平。
事发之后,叶美美的母亲买通了生物老师企图陷害宝柒,同样也正是为了替女儿报仇。
那么现在呢叶美美的姐姐又缠上了冷枭。
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在男女感情的方面,宝柒同样有着十分敏锐的第六感。几乎和她一打照面儿,就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姑娘对冷枭有兴趣。
似笑非笑的瞥了冷枭一眼,她杵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两个人,抿抿嘴,小脸儿上的浅淡笑容里,意味深长。
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进来!"加重了语气,冷枭拧紧了眉头,心下有些恨恨。
这个小女人,拿上劲儿了。难道非得要他亲自去拉
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叶丽丽注意到他突然变得生动异样的脸,虽然还是冷冷的,可是明显不一样了。又转过头去再次看了看穿着一身崭新军装的小姑娘。
凝眉几秒,她倏地笑了一声儿,站起了身来。
"首长,您有客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节目安排和人员名单给您留下,您要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按照上面这个执行了。"
叶丽丽在文工团里,是专业唱歌的。
不论是笑声,说话声,字字清脆婉转,特别的好听。
宝柒再次为她加分,笑得甜,声音好听,长相不赖,家世更是不错……
二叔,真是桃花运不断啊!
"去吧!"
目光冷冷的,冷枭点了点头,公式化的将名单放在了旁边的一堆文件上面。视线挪过来,依然落在宝柒浅笑的脸上,并没有认真去她。
正如江大志说的那样儿,宝柒姑娘气势十足,其它的妹子再漂亮也没用。
首长同志就像被贴上了她的标签,谁也撕不下来了。
叶丽丽与她擦肩而过时,不期然又扭过头来望她。
互视一眼,宝柒被折腾得依旧红扑扑的脸上,笑意十足,分外好看。
不过,她却并不吱声。
动了动嘴皮,叶丽丽忍不住,先问了:"你好,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有点面熟"
勾了勾唇,宝柒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很显然,她已经忘记了自己。
抿抿唇,她眼皮儿抬起,目光清澈地望过去,"宝柒。"
闻言,叶丽丽倒退一步,温和的目光突变。
微笑的脸蛋白了白,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在宴会上她虽然没有见过宝柒,事后是见过她照片儿的。
微微侧身,看着她娇俏的背影儿,宝柒无奈地摊了摊手。心下不免感叹:难道她身上的杀气,已经足够震慑到别人了么瞧她逃得那劲儿,还真把她当杀人犯了
目光微挑,江大志接收到信号,笑了笑就懂事儿地出去了,还顺便带上了房门。
没有外人在场了,男人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就走了过来,拉她入怀,声音略沉。
"你怎么来了"
呵!这话说得……
小手撑在面前,宝柒挑着眉头去推他,目光不冷不热地睨着他,酸酸地说:"瞧你这表情,敢情我是不该来对吧嗤!该不会怪我打断了你的好事吧话说,嗬嗬嗬!冷大首长你可真行啊,打着工作的幌子,在办公室里堂而皇之地搞女人……"
搞女人!
冷枭眉头皱得更深了。
要说人家来汇报工作,属于正常的工作范畴,难道他避而不见么
就在她进来之前,他连半句话都没有吭过,难道这也犯个人作风问题了
女人啊,讲理了还叫女人么
蹙着眉头拉她过去,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男人拉过她的手来握住,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语气淡淡地反问:"新兵同志,这就是你对首长的态度么"
"我呸——"
不提还好,一提到新兵两个字。小姑奶奶眉头上都是火气。两只手抬起来,死死撑着他的肩膀,她目光烁烁地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啃他的肉,喝他的血,压根儿就忘了自己上来捉奸这档子事儿了,话题又被枭爷牵着走。
"冷枭啊冷枭,你丫可真狠啦啊!不明不白让我来当兵,你问我同意了么"
"问了啊你说挺好。"冷冷挑眉,枭爷面无表情回击。
有么!
宝柒仔细一回想,好像她真这么说过!
吁!她再次咬牙,"行吧,那时候我对部队不了解。现在,我慎重地说一句——兵,我不当了,成不成"
"理由。"目光淬冷,男人盯着她。
摸摸肩膀,拍拍腿儿,看着他森冷的面色,宝柒不用伪装,说得都差点儿声泪俱下:"真是活受罪!当兵才第一天,莫名其妙就被教官罚做了150个俯卧撑,我真是屈得慌。而且,而且三个月集训期间都不能回家,我,我……"
火大,头大,气大,她漂亮的眸子里露出了凶光,憋屈得快要说不下去了。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小姑奶奶的力度不是盖的。
哪怕在外人面前冷血得像魔鬼,横拽得像江东霸王一样的冷大首长。此时,瞧着她火气是真心上来了,虽说脸上还是又冷又硬,没有什么温度,但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强势了。
"怎么,害怕不能回家"
"废话!"宝柒脸色相当难看。
"怕见不到我"
转过头,宝柒怪异地看着面前霸道冷酷的男人,数秒后,挑唇轻嗤。
"美得你……我是怕见不着小雨点儿!"
"是吗"男人深邃的目光沉了下来,锁定了她,话刚落下,随意地揽过她的肩膀,大掌动作流畅强势,手势自然迅捷,直接袭击她身前的战略高地。
"流氓,我在说正事儿!"宝柒窘迫不已。
丫的,这儿可是办公室,变态男人,他有没有点儿常识。
被骂流氓的男人动作加重,沉着眸子打量她精致小脸儿来,声音冷冽:"承认了,就让你回去。"
"承认什么了"听着他文不对题的话,身子在他的牢牢掌握中,宝柒的脑子走了点神。
冷冷一哼,男人不向她解释,精壮健硕的高大身体大山般的力量向她压了过去。哼唧着,宝柒吓了一跳。然而,男人只是大半个身体覆着她,手臂撑在她两边儿,并不真的压下来。一双冷漠深幽的黑眸里,跳动着两簇火花。
乖乖!靠之呀!
对于他的霸王作风,宝柒心里也略知几分。既然他不爱解释,她就只能自行分析了。不消说,意思明显了:他让她承认是舍不得他,就能放她回去,不当兵了
行!小女子能曲能伸——
眉头微微抽搐,她重重的应承一声儿,小手圈上他的脖子,笑容甜得无比腻歪:"二叔呀,其实我是真的舍不得你的。让我在家里伺候你吧我真的不想当兵了,放我回去吧!"
哪料,男人听完,眉头微蹙:"我说的是不住宿舍,至于兵么,没得商量!"
敢情她表错情了
要她不住宿舍,为了谁呀不还是为了他自己么!
丫想一箭双雕来得
动了动还在酸痛的骨头架子,宝柒气得眉头快要打结了。她真的无法想法,未来三个月还会发生多少像今天这样痛苦的事儿。下一刻,她卯足了吃奶的劲儿推开他来,直起身,目光恨恨:"二叔,当兵可以,不集训成不成!"
"不成。"
"为什么非得让我吃苦,敢情你是施虐狂啊!"
"你身体太差劲了!"淡淡地睨着她,冷枭手臂收紧,拢了她的小身板儿又抱过来。一只大手无意识地替她揉着酸痛的肩膀,面上严肃地说:"每次办事,我正得劲儿,你就晕过去了,扫不扫兴得练练!"
什么!
一双美眸圆瞪着,看着一本正经说着流氓话的男人,宝柒心下抽抽。
"二叔,你把我丢到部队,就为了这个"
唇角动了动,男人不答,眸色里透出一抹笑意来。
话是这么说的,事实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之前,他曾经就宝柒的身体咨询过周益了。女人一边的输卵管被切除了是可以生育的,只不过生育的机率更低。她现在身体的问题是,另一边输卵管损伤,按周益的说法是可以治疗调理,经过通水手术,其实也有受孕的机率。虽然这个机率极低,但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这些的前提,就是她的身体必须要健康,这才是一切之本。
既然有机率,何不试一试
冷枭此人,从来不放过万分之一的机率。
哪怕生育的孩子还会面临另外一个机率——不正常,他也愿意尝试,绝不放弃。
"禽兽呀,啧啧,私欲泛滥的大禽兽!"
宝柒眼角抽搐着,对于他的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转而试想想,这种事儿吧,还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禽兽是怎样的嗯"冷冷轻哼着,在她讨债鬼般的目光注视下,男人冷冽的脸上摆满了正经的神色,粗糙的拇指和食指却灵活地落在了她军装的扣子上。
挑开一颗……
再挑开……
"喂,干嘛"宝柒急了,双手死死拽紧了他的手,不让他动弹,心肝火都旺盛了起来:"二叔,我刚刚做过150个俯卧撑你知道我现在啥情况么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你竟然还有心思耍流氓太惨无人道了!"
说完,咬着下唇,目光楚楚。
"我检查下。"
枭爷的眉梢,凉气森森,似乎对她的说法不太相信。手下的动作更是没有停留,冷冽得泛着寒芒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眸底饱含着难以言说却足以致命的魅惑。
幽怨了!
喘着气儿,宝柒的身体不敢胡乱动弹。
没有办法,一用力扭动就像要散架了一般。除了痛,还是痛。
好在,她的脑袋还能灵活运转:"冷枭,冷枭,放手!丫的,你发骚也太不挑了吧不挑时间也就罢了,难道也不挑挑地方"
枭爷本就只是想逗她,见状,重重冷哼,"我只挑人。"面无表情地说着,大手更加恶劣了几分,放在她的身上,或轻或重地探索着。
咬了咬下唇,宝柒心里无比哀怨。
挑人嘞!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感激被他挑中了满足大王的兽欲,然后跪地谢主隆恩
谢铭诚来得很及时。
至少免除了宝柒当下就得被迫接受‘恩宠’的窘态。
听到他有力的报告声,宝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