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此刻松了口气般,“那就好啦,你生气的时候挺吓人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打了傅越宴一巴掌诶,到现在想起来,都会很愧疚。
“你不生气吗?”
傅越宴的话让安然一愣,“我生什么气呀?”
“……”
傅越宴沉默着,脑海中浮现了那日他将安然按在沙发上,看着她礼服裙脱下后,被酒渍染红的肌肤,而他怒火中烧,下手不知轻重。
他不说话,安然也不敢说话。
“不生气就好。”
傅越宴眼底复杂归于平静,有个这样软乎乎的老婆挺好的,心大,很会换位思考,能共情别人——她连乔舒这堪称背叛友谊的行为都可以理解,那理解他也不在话下了。
这样的人总给人好欺负、圣母一般的感受,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智慧呢?
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亦或是记恨别人久久不能释怀,不也是在惩罚自己吗?
或许,大智若愚吧。
傅越宴这话说完,安然便不再接话了。
其实她心里知道傅越宴说的“生气”到底是指什么,但是她就像理解乔舒一样理解傅越宴。
因为她在以为傅越宴出轨的那一刻也是痛苦至极,如果傅越宴在她面前的话,她恐怕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是她在乎傅越宴的表现,那相反,傅越宴的生气也是因为在乎她。
……
“安然,你还说你不是恋爱脑!!!”
端着酒杯的芬妮姐简直要对安然无语了。
今天晚上,她们俩就在李兰亭昨天带来的餐厅吃饭,安然跟她分享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便得到如此评价。
看着芬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模样,安然不好意思地笑,“才没有。”
“不是,我真要不是看在这一杯酒几千块钱的份上,我都得让你凉快凉快,清醒清醒!”
知道芬妮刀子嘴豆腐心,安然吐吐舌头,“芬妮姐,你就别骂我啦,我老公真的很好啊,他还跟我道歉呢!”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窒息了。”
芬妮一把放下酒杯,浮夸地按自己的人中。
安然赶紧讨好地给她夹菜,“吃点好吃的!”
芬妮深呼吸,“你知道你现在这模样像什么吗?”
安然虚心请教,眨巴眨巴眼睛,“像什么?”
“像那种被家暴结果被狗男人哄好,但是下次依然会受伤女人啊!你都不看社会新闻吗?我找给你!”
芬妮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说找就找。
安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手机上的新闻,“可是我老公没家暴我,相反我还打了他一巴掌呢……我到现在都后悔。”
“哎呀我说的不是家暴的问题——”芬妮停住了,微叹一声,“不过,你打了他一巴掌,他什么都没干?”
安然老老实实摇头,“没有,他当时愣在那了,之后就走了。”
闻言,芬妮沉默了。
片刻后,她夹起安然给自己送的菜,吃了。
“他也……还行吧,反正你们现在和好了,我也替你高兴,但是你一定不能太单纯,什么都信他,你比他小那么多呢,阅历也不够,他想精神控制你真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