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掏出一方镶嵌着明珠的匣子,从容说道:“臣为人粗鄙,不识几个大字,大乾律法自然看不懂,不过,我却是知道赌博要有彩头的。”
他高举着木匣,大声道:“这木匣中装的,是我南诏国的长生猿猴脑髓…”
元帝的眼神倏忽间亮了下。
耶律雄捋了下长而卷曲的胡须,“长生猿猴终年居于雪山之上,形迹缥缈,南诏国常有人上山寻觅不得反被冻死的事,可见此物世间罕见至极,价值连城!”
他端着那方匣子,目光促狭望向元帝,“陛下,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陛下,万万不可!”魏明凑到元帝耳边,“耶律雄看上去胸有成竹,此事恐怕有诈…”
元帝抬手停住魏明,另一手撑到膝盖上,眼神中充满兴趣。
元帝道:“耶律雄,你既说要和朕赌一赌,若朕输了,你想要什么?”
耶律雄道:“回陛下,若臣赢了,斗胆向陛下提个要求。”
元帝顿了顿,道:“说。”
耶律雄昂起头,大声说道:“不如…免我南诏三年赋税,如何?”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林七安也是想不通,区区一个猴脑花有什么好赌的?
很好吃么?
“耶律雄,你好大的胆,是当我大乾无人了么?”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林七安陡然一惊,差点从席上站起来。
建成太子!
杀他的凶手!
他目光迎着那杏黄色的身影,死死地盯着,甚至忘了呼吸。
那火烧紫禁城的夜,林七安在花倾城枪下逃过一劫,尚未来得及出城,半路竟被伪装成逃兵的建成捉住。
“林七安!我妹妹呢?”建成太子的眼睛瞪得像要吃人。
林七安颤抖着身体回道:“姐夫,安阳她…”
“闭嘴,谁是你姐夫?你这个窝囊废,安阳嫁给你的时候,孤真后悔没拦住父皇!”
“这些年你吃的是我皇家的粮,穿的是我皇家的衣,国难当头,竟敢扔下公主一人逃亡!”
林七安摇着头拼命解释:“太子殿下,我冤枉啊,我就是来找安阳的…”
“那她人呢?”
“我不知道,太子明察,我劝过安阳,是她自己非要来…”
林七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想活下去是他当初唯一的念头。
而建成太子冷笑着,远处宫殿燃起的熊熊烈火映着他狰狞的面容。
“既然如此,那孤便赐你凌迟,去地府给安阳陪葬!”
林七安不顾一切地挣扎,但毫无武力境界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血肉被侍卫们用利剑一片片削下!
绝望的痛楚贯穿着身体…
令人牙酸的惨叫声穿越时空,饶是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林七安的身体还疼得发痒!
他粗喘着气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现在冲上去手刃仇人。
“太子是问我能不能代表整个南诏国说话?”耶律雄目光猥琐地看向花倾城,“少主,您说臣这样赌,可行么?”
花倾城强忍着怒气,握紧双拳,指甲已经将掌心掐出鲜血。
耶律雄这是在挖坑给她跳!
这场赌博,元帝若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南诏三年的赋税可是万两黄金啊!
这口气他会往谁身上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在京城做质子的日子不会好过!
花倾城的目光死死盯着耶律雄,几乎想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