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下评,我自当罚酒两杯,我灵州人士,赢得起也输得起。”
说着,李贞走到桌前,满斟一杯,一口饮尽。
这一杯下肚,李贞还真感觉身体有些飘飘然。
李贞摇了摇头,举起第二杯。
正要一口闷,京兆尹宋圭伸手阻拦,“世子且慢。”
继而宋圭转向那三个老头,“在下文理浅陋,不如三位大人,但在下明白一个道理,待人以诚,三位因为靖北王而厌恶世子,作此违心之论。世子之作到底如何,我说了不算,三位说了也不算,不妨听听在座诸位的看法。”
“哼,宋大人,好说辞。”魏庆再次站了出来,“在下知道,宋大人是想借此攀上靖北王这根高枝,但既然先前已有约定,就该愿赌服输,何必东拉西扯。再有,在下提醒一下宋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请注意你的立场。”
“立场?”宋圭冷冷一笑,“靖北军镇守北疆三十年,北方诸部不敢进一步,其功绩有目共睹,诸位为何要如此仇视,对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咄咄逼人?姑且算我想攀高枝吧,那诸位又算什么,以此表忠心吗?”
宋圭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口无遮拦。
削藩,是朝野共识,也是靖帝从开国以来,最在意的事,而宋圭作为京畿府尹,干系着京都安危,却如此维护一个藩王。
这无疑是在触犯靖帝的逆鳞。
靖帝神色突变,喊道:“宋圭!”
或许感觉当着李贞的面发火不太好,又缓和了下语气,“朝堂议政,本就该各抒己见,宋爱卿不必激动。”
见靖帝发话,宋圭也只好缓缓坐下。
李贞重新举起酒杯,“我说过,我灵州人赢得起也输得起。”
随后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铿锵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彩!”宋圭鼓掌,“好一句‘丈夫未可轻年少’,气势磅礴!”
“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
李贞欣然一笑,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就连坐在席首的太平公主也起身鼓掌。
“父皇,儿臣倒觉得李贞之作该是上品,‘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坦率真切,‘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立意不凡,再到‘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壮志凌然。我大靖能胜李贞者,恐怕寥寥无几。”
太平公主说完,李贞对这位娇滴滴公主突然有些改观。
三个老头更是巴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后悔上了魏庆的贼船。
靖帝为了给几人挽回点脸面,急忙接话,“你将来是要成为世子妃的人,当然高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太平公主却一点台阶不给。
毅然回道,“并不是,儿臣并不喜欢他,他仗着自己的父亲,狂傲自负,不可一世,儿臣只是公心而已。”
同样是拼爹,太平公主却拼得正义凛然。
李贞见状,打算仗着酒劲来几句不敬的,或许能让皇帝打消赐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