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只怕不会让你如愿…还拿我们的吃食,下财奴…”
她激动得两只发髻一颤一颤,恨不得要打出门去。
林氏走后,叶浅夕又开始咳嗽不止,蒲月赶忙将她扶去榻上安歇。
晨曦微露,叶浅夕便梳妆,去中堂向顾言知的生母沈氏请安。
说是请安,不过是想表现的乖巧些,看起来好令人拿捏罢了。
见她要俯身,沈氏忙让丫鬟搀起她,“你常日卧病在床,不必拘礼,快坐下说。”
“多谢母亲。”
蒲月扶着她坐在侧身。
沈氏雍容华贵的脸上,一脸笑意,和蔼亲切,“听说你屋内的炭火又没有了,也不叫下人们来通报一声,你看我忙于执掌中馈,府中一应事务太过繁忙,竟无暇顾及你。”
叶浅夕自然十分温顺,“无事,儿媳都能体谅的。”
沈氏对这位乖顺的儿媳还是很满意的。
“言知已来向我禀明,只是我太忙碌没有替你们说和,你们两个莫要为此事拌嘴了。”
她的眼中透着几分忧色,“你也是操持这个家才会病重如此,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也只能规劝他,以后尽量多顾及些你,不能专宠郡主一人。”
叶浅夕只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听着她寒暄一番,多不过是说些场面话,听得无奈便将自己回家之意提及,沈氏一口答应。
叶浅夕站起身,“多谢母亲!”她微屈膝便转头离去。
蒲月跟在身后不满,“明明是看小姐病了榨不出油水来,病了那么久也不见一人来探望。
冬日里的炭火也要克扣,如果不是奴婢还有些私房,咱们冻死饿死都没人管,我看她也不是真心的。”
若是真心怎会隐瞒家书的事。
叶浅夕摇头,她不信沈氏的口蜜腹剑,“她天生是经商的头脑,怎会显露本性。”
二人行至别院,正好遇见沈熙月,她一袭粉色襦裙尽显窈窕之姿,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款步而行,发间的珠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家道中落后,她吃了许多苦,至叶浅夕病前对这个妹妹亦是极好。
沈熙月是府中最小的千金,吃喝最是精致。
她生得娇俏,喜爱打扮,衣裳首饰都是上京最时兴的,穿过的旧衣堆满库房,就连她的丫鬟衣着都赶得上许多官家小姐。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给的。
“嫂嫂安好!”她微微附身,恭敬有礼,商贾之家最为人所不齿,但她的教养极好,像极了官家女子。
“熙月妹妹安好。”叶浅夕言罢掩起手帕轻咳。
沈熙月立时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帕子紧紧攥着,面露恐慌,“我,我得向母亲问安,就不扰嫂嫂了。”
叶浅夕微笑,她不过是不想听那些场面话。
真心累。
蒲月望着她匆忙的倩影气得跺脚,“小姐现下只是感染了风寒,又不是瘟疫,有必要这样躲着吗?”
她转头看向无动于衷的小姐抱怨:“小姐,沈夫人不是说现下粮食生意不好做吗?你看她的穿着打扮,一身琳琅穿金戴银的。”
反观小姐永远是一身白衣,两根发钗,全身也无装饰,耳饰都没有。
但财不露白不是…
叶浅夕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兔毛披风,“蒲月,我们还有事,尽早回去吧。”
蒲月正嘟囔着,见她离去也无可奈何,小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