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子,又无人可以依靠,这才留你在府中,否则早已一纸休书让你归家。”
他冷哼一声继续道:“岳父虽不在人世,我可以将你认作义妹,依然可享将军府的荣华富贵。”
“你何苦要将话说得如此难听,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不会将我的救命恩人当做妾室入门,她若进门必是八抬大轿的正妻。”
叶浅夕美眸轻挑,略有疑惑,“恩人?”
“这件事本不想与你再争论,半年前,我遭遇埋伏,身中毒箭,是她救了我。”
忆起当日场景,他的眼中尽是温柔崇敬,“她身骑白马,一袭白衣踏着晨雾,翩翩而入,宛若仙子。”
看他满目柔情的模样,叶浅夕便知那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一般。
不甘道:“原来是这等渊源,若是她携恩相嫁,你有苦衷我可亲自与她游说,要钱银尽可给去,或愿留府中我自会将她当做我的亲妹。”
“是我求娶于她,你莫要小人之心,真是冰炭不可……”他知叶浅夕目不识丁,咬文嚼字的话语,她不懂。
叶浅夕将眼底的意味深藏,“你怎么就确定是她救了你?”
“那日她虽以幕离遮身,但我醒来确是在她独自在我身边,而且…”
他的耳垂微微发热,有些扭捏,“我中了毒,她为了救我牺牲自己的清白,我怎可不对她负责。”
顾言知回忆起那日,神智有些不清,醒来后伤口被包扎得十分凌乱,似是有些生疏。
但除她之外还能有何人。
叶浅夕哑然,学医数十载,从未听说有哪方秘术,是以牺牲女子清白之身救人性命的,“所以你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她的身?”
顾言知薄怒,“住口,也只有你这等粗俗女子才会毫无廉耻,你我虽成婚,我与你并无夫妻之实,你还是清白之身。
将来你若寻得意中人,我便予你一封休书,你也可从将军府风光出嫁。你留在府中,也只能分宅而居,不会影响我与她的情谊,只是她过门后,我不能再来见你。”
顾言知看着面前这位,面色苍白无血色的发妻,想起母亲所言,她时日无多,心中闪过一丝悲戚。
听他所言,不会休妻也不会见她,待她有了意中人,那时便是她对不起他,他便可无愧。
叶浅夕将怒意压下,有些庆幸,还好当日的合卺酒她吃醉了,否则必然失身与这等卑劣无耻之徒,“如此说来,两位母亲,可是都同意?”
顾言知心下有些得意,“七七满腹才华,略懂医理,为母亲送去不少贵重之物,日后你也不必每日起早为她们准备膳食。”
他的语气变得柔和,“她是宜王的嫡女,身份高贵,自是会将府内打理有序。”
“她自幼便有女教熏陶与你不同,文韬武略,胸怀大志,体恤百姓,心怀悲悯,若非为女子,必有一番大为,这等贵人两位母亲自是十分满意。”
他的发妻与他有恩,但毕竟是普通官家女子,于他的仕途毫无作用。
郡主生的貌美,养尊处优,身份高贵,他出身寒微,此生能有这样一位夫人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