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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国营地那边早有几个同样包裹在金甲里的人围拢在胡尔王子身边,听完情报后,纷纷议论起来,而胡尔王子眼神变得yīn狠起来。和在洞穴中的时候大不相同,此刻它眼神中的惊愕、愤怒与yīn沉,始终都带着强烈的恨意,沉着声一连说了好些激动的话。
它在说什么楚云升发觉胡尔王子的异常,追问鲍尔道。
鲍尔似乎不再想翻译这段话。装作在看别的地方,但迫于楚云升的压力。都追问上了。不得不看了胡尔王子一眼,见它似乎已经顾不上这边了,便非常小声地道:它在骂人,骂的是大陆帝国另外一位王子,真正具有继承皇位的候选人,大意是在和它的幕僚们说:我并无继承皇位的希望。便威胁不到它的地位,没想到它仍不放心,始终想置我于死地,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楚云升听得犯晕。不解道:北面来的海**队,和它们之间的夺位斗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想要害死胡尔的那位王子勾结了海国
鲍尔摇头道:这件事我也不是太了解,这是它们宫廷中的肮脏斗争,血缘与历史关系极为复杂,我们的情报部门对此的工作还在收集与整理当中,就我所知道的,都是大众所能看到东西,前段时间大陆帝国与海国在海边一座城市爆发局部冲突,随着双方高层人物介入,这个小冲突成了多年矛盾的导火索,愈演愈烈,都结集了主力大军准备开死战,后来出了事,据说是这里遗境喷发,你应该知道的,双方立即协议撤兵,胡尔王子的北征军便是从当时的主力军队中抽调来的一小部分,估计它也没想到,海国竟然公然撕毁协议,在海上掉转主力军队撤退方向,直接全军开到这里来了,没有大陆帝国的主力军队在,胡尔王子这点人想要和人家争遗境肯定必败无疑了,但它受了皇命而来,就这么撤退了,回去也是死罪,所以,我想,它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人家算计了。
楚云升没想到会这么复杂,这些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大约是胡尔王子目前处境内焦外困,不过现在他用得上胡尔王子,为它出力与海国血拼自然不会,但劝走它还是要试试的,为一个狗屁皇命死在这里也太不值当了。
更不要说现在明显已经是个坑了。
谁想到,他还未动作,天羽族的洛纱殿下便飘飞了过来,将他拉到一边道:你想劝走胡尔这里虽然是海国的传统势力范围,它既然受了大陆皇帝的皇命,就不会退缩。
她这么说,显然也知道了海**队逼近,以天羽族飞入天空的能力,反应的速度应当比大陆国的人要快。
楚云升皱了皱眉头,洛纱这句话里有话,刻意加上一句前后不搭的这里是海国的传统势力范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心思敏感的楚云升马上意识到有问题,自言自语一般道:既然是传统势力范围,胡尔王子应该早就清楚,为什么还肯听命只带一小部分人来
洛纱微微笑了笑,仿佛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说话。
楚云升转思片刻,便猜到其中交织着各种复杂yīn谋阳谋的宫廷斗争乌云,胡尔王子出征之rì恐怕早就料到有今天的一幕,既然仍愿意前来,必定早有谋算,估计是想做出一番忠心为皇为国却遭人暗算的受气却大气的形象,而刚才露出的愤怒与仇恨,从内心上来说固然不假,但没有支开自己,肯定是做作给自己看的。
还真是个能人,极端的时间内,利用鲍尔的偷译,很成功地想自己表达了很多隐晦的意图,甚至造成它是被动不得不还击的形象,岂不见,自己还想着怎么劝它赶紧撤退吗
最不济,也能把楚云升向它一方阵营更拉紧了一步。
不过,聪明人可不止它一个,楚云升带着冷笑盯着似乎更聪明的洛纱,直到把她盯得头皮阵阵发麻,不敢正视他。
不比胡尔王子,洛纱殿下在楚云升面前心理上始终有迈不过的暗伤,总是发虚,被楚云升这么盯着,走是走不掉,不说话也不行,最后只要气恼且郁闷地承认道:是,我是想挑拨你和胡尔的关系,这样总行了吧。
楚云升便不再看她,他余光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胡尔王子不可能不知道洛纱此刻与自己悄悄说话的目的,但目光里却丝毫没有被戳穿的yīn沉与狠毒,即便是洛纱似乎也不在意,这些聪明人走一步便能想到后面好多步,楚云升自叹不如,实在没那个jīng力去寻思透彻,不然不知道会死多少脑细胞,而最终也未必能洞穿一切。
他只要血骑在手便无所顾忌,管你勾心斗角,风云变化!
你真要打楚云升回到胡尔王子的大车前,径直不客气地蹬了上去,除了胡尔王子的侍姬外,还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登上这架华丽大车,直看得鲍尔等人心惊不已。
似乎不用翻译,胡尔王子从楚云升神态和语气便理解他在说什么,挥手一笑道:帝国的尊严不容践踏!
在鲍尔翻译后,楚云升从车上找到一个新的杯子,倒了一杯胡尔王子才能独享的美酒,刚才馒头委实吃多了,噎在嗓子里挺难受,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发现有点甜,又吐了点出来。
你知道吗,你正在糟蹋帝国最贵重的酒饮,你吐出来的这一点点,足以抵上一个大陆平民辛辛苦苦几十年的积蓄!胡尔王子淡淡地说着,它的目光转向它的军队,并无顾忌地说道:不过,它们的价值也只有体现在这点上,为这杯酒而存在,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些人,帝国最忠诚的武士们,同样也将为这样的价值,在今天,全部殉国于此!
楚云升心生出一股寒意,但很快消失不见,望着从对面匆匆赶来大约是想要向他道歉的那两名女官员,放下酒杯,冷然中却有着一丝淡淡的悲伤道:我的国早已不在,我只要保证我的人活着,而且,能活得不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