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得到,他不想离婚,可以和她反复纠缠打几年官司,她没有精力,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
她沉默住了。
霍聿森很有耐心,并不着急,等她的回答,他很笃定,胸有成竹,但也有些忐忑,怕她不答应他……
一时之间,他也变得不安焦躁。
岁岁……我保证,或者我们可以写婚前协议,绝对不会反悔,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就差直接跪下来恳求她了。
霍聿森,你有那么偏执吗
是,我很偏执,真的很偏执,就只想你回到我身边。
要是连他身边都不愿意回来,那他们俩更没有机会。
所以,他要她留下来,必须留下来。
周岁时抿着唇,许久没有说话。
我要考虑。
好,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会逼你,但是岁岁,别考虑太久……
周岁时别过脸去,那你可不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刚哭过一场,体力消耗巨大,她需要冷静,需要休息,就是不需要霍聿森。
霍聿森不确定道:那我明天来找你,可以吗
不可以,如果你要我答应你,那你这段时间都不能来找我。周岁时飞快开口,周阖之还在恢复中,我要照顾他,直至他出院。
霍聿森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定要做到这种份上
是,他的身体情况特殊,我不放心,我要确认他平安无事。
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你不用担心。
霍聿森,你别忘了,说到底,周阖之生病也跟你有关系。
她的视线直勾勾的,让他不能否认,而且他还隐瞒了周岁时挺多事,她至今都不清楚,他能想象得到,万一她知道,肯定又会恨他。
他只能答应,说:好,我可以不来找你,但是你不能再像两年前那次反悔。
不会。
好,那我答应。等周阖之出院,我来找你,如果你失约,岁岁,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失控的事。
我不会失约,你放心。
霍聿森走之前还不放心,将她扣在怀里狠狠吻上去,激烈缠绵,她嘴唇都麻掉了,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恋恋不舍离开。
等人一走,周岁时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痛苦万分,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是不是不该答应霍聿森……
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等周阖之的身体好点再说。
第二天去医院陪周阖之,周岁时眼睛有点水肿,昨晚哭得太厉害,被周阖之看出端倪,问她怎么了。
周岁时摇头,没事,昨晚睡得晚,失眠了。
岁岁,你哭过,别骗我。
装不下去了,周岁时只能坦白:嗯,哭过,做噩梦,被噩梦吓醒了。
周阖之盯着她看,尤其是她的眼睛,是跟霍聿森有关系么
没,没关系,别提他了,今天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我陪你。
周阖之看出她不想说,故意转移话题,他紧了紧唇瓣,岁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够开心,主要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想你受什么委屈。
没有,我哪能受什么委屈,我又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了,现在可强了,强的可怕。
周岁时故意逗他开心,他忍俊不禁,莞尔笑了声:对,强的可怕。
周阖之到底还是有话没说出来,藏在心里,大概两年没见,他不太确定周岁时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很想知道,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她:你这两年过得好吗
还行。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周阖之很好奇,之前一直没问,是怕得到他不想听的答案,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很想知道。
周岁时认真想了想,说:也没做什么,到处跑,到处玩,没心没肺的,后面跑去桐市定居,开了一家小店铺,做起了小生意,起码能糊口。
听起来很热闹。
是啊,确实热闹,因为我往人多的地方跑。
岁岁,等我身体好了,我们一起旅游吧。周阖之定定望着她,隐约之间带了些期待,就等着她的意思。
周岁时:……
不方便也没关系。
抱歉,阖之,我暂时不去旅游了,已经稳定了。
好,那有空一起喝茶。
嗯。不过你不能喝茶,你只能和白开水。
周阖之自嘲一笑,好,我喝白开水。
周岁时温柔笑道。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柔和的阳光照在周岁时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柔光,看得人好不真实。
周阖之盯着她看,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随即温柔笑了声,说:岁岁,谢谢你陪我这段时间。
客气什么,应该的。我最困难那段时间是你陪了我,我们是互帮互助,所以应该的,别说什么谢谢,朋友之间不要客气。
周阖之弯了弯唇,点了下头,说好。
这段时间,霍聿森真就没再出现。
周岁时却不禁提心吊胆起来,因为霍聿森遵守他的承诺,意味着周阖之出院,她就得履行承诺,她不是很想,却又不得不面对。
就这样,一直到了月底,周阖之出院。
周岁时送周阖之上了车不久,便接到霍聿森的电话,霍聿森直截了当说:他出院了。
我知道。
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过去找你。周岁时心惊胆战的,不得不面对起来。
霍聿森沉默了一瞬,说:好,我等你过来。
随即,霍聿森的地址发过来。
周岁时送周阖之到了周家,周家人出来迎接,人都在,再来到周家,周岁时有种物是人非的复杂情绪,她回过神,和周阖之分别。
不敢对上周阖之的视线,她害怕会看到周阖之的情绪,她没有脸看,也不敢看,只想快点逃离。
而周阖之则默默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