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再有一回也只烤那么一点,烤完了也等最后一个夹,那时便没有了。
倒是果酒尝了两杯,那一股苦涩味道,带着一股浓香,喝两口竟觉有些好喝。
再有她杯中一空便又丫头倒酒来,不知不觉饮了三四杯。
外头的雨更大了些,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老太太坐了一会儿也乏了,让身边嬷嬷搀扶着回去。
老太太一走,众人说话没顾忌起来,吃完烤肉又玩起了飞花令,以雨字为令,对不上来的便罚酒。
飞花令本不是难的,既可以说前人的词,也可以自己临时做赋。
但沈昭昭看了沈微慈一眼,便说得临场做赋,输了便罚三杯。
她还特意看向沈微慈:"三妹妹,你可不能不玩。"
沈彦礼见状不由道:"三妹妹应该没读过多少书,别为难三妹妹了,还是按着原来的规矩来。"
他说着便又看向沈微慈:"三妹妹,你别管昭昭的话。"
沈微慈坐在炉子边,白净脸颊因热气变得微微泛起了桃红,冰冷的手指也变得暖和。
她听了沈彦礼的话,这才抬起低垂的眸子,轻轻道:"我都听姐姐妹妹们的,别因我一人扫兴就好。"
沈昭昭冷笑一声皱着眉拽着大哥袖子冷哼:"听见没,人家不领你情,你巴巴说什么。"
沈彦礼一愣,看着沈微慈泛着薄红的脸颊,眸子看过来,轻轻又温和。
又有人道:"干脆先依着二姐姐的来吧,有难度才好玩呢,大家都一起玩,重在参与不是"
沈彦礼便不说话了,叫丫头拿竹简来抽签,又看了眼旁边的宋璋,想叫又不敢叫的。
还是宋璋看了沈彦礼一眼:"你们自玩。"
沈彦礼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拿了签,沈微慈看了眼手上的签,最后一个。
沈昭昭先说,只有半个沙漏的时间,要对出押韵的诗句,的确是有些难的。
多是将前人的诗词改了句式说出来。
两轮过后,再轮到沈彦礼时便说不出来了,自罚了一杯。
到沈微慈说的时候,她略微思索下便道:"一夜雨如许,连朝势未休。"
其他人听了诧异,没想到沈微慈还能这么快对出来。
沈昭昭恼怒,她自小被族里的先生夸,诗词最出众,侯府里除了她能这么快对诗出来,也没别人了。
她又很快想了一句,目光却紧紧盯着沈微慈。
再后头一轮,五姑娘小,自然对不出来,四姑娘勉勉强强,沈四爷最后一刻对出来了,沈彦礼就直接不玩了。
沈微慈看向外头雨色,未怎么思索:"苔侵坏壁秋逾瘦,草没颓墙雨亦多。"
这诗细品有萧瑟之情,恰似残垣断壁的人走茶凉。
在场的人都不约看向沈微慈,实在想不通不过一个乡间女子,竟比她们还懂诗词。
宋璋淡淡眼神也落在沈微慈身上,染了薄红的脸颊艳似桃花,本是妩媚的面容,这一刻像是要化开水来。
那双湿润的在雨声里半垂的眸子,轻轻一个转眼,和那张樱桃红唇里吐出的诗句,叫宋璋的目光几乎没错过去。
沈昭昭见沈微慈又对上了,脸上的僵色便绷不住了,沙漏渐渐快到时候,众人都看着她,她勉勉强强在最后一刻才对出一句来。
沈微慈早已注意到沈昭昭的脸色,这一轮已无人能对上,轮到沈微慈了。
月灯一脸得意的看着其他人,等着自家姑娘大放异彩。
因为她知道她家姑娘绝对能对出来,姑娘最懂押韵韵脚,曾经在私塾里每每被先生夸,说姑娘还能去科考选科,定然能中进士。
更何况刚才姑娘还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一夜雨声连晓急,四山云气接秋寒。
叫她学着些韵脚,早就是想好了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却见姑娘一直思索到最后一刻都没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