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咳咳。”楼问钗吃力地想要撑起自己抬起胳膊拦住了谢安,两个字都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安立刻就慌了神,:“你起来做什么,快躺下躺下!”
“我没事。”楼问钗摇了摇头,“你就算寻了郎中来,他们也未必能看见我,还是别麻烦了,咳咳。”
谢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里满是心疼。
他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难受:“我还是去寻一个来,万一他们能看见你呢?”
楼问钗摆了摆手,她心里早就有了判断,觉得无非就是感冒发热,用些常见的药也就好了。
“无妨,你替我拿下纸笔,我写个方子照着抓药就可以。”楼问钗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坐起来靠到了床头上。
“可——”
“听我的吧。”
谢安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依言拿来了纸笔,床榻之上无处借力,楼问钗试了好几次都写不上,谢安见状坐在了床边:“在我背上写。”
写完药方之后谢安先拿过去看了看,他虽然不通药理,但是好歹也跟江令舟共事了那么长时间,一些常见的方子也见了不少,细细阅读了一番之后觉得没问题才唤来了姜府的下人:“照方抓药,尽快回来。”
下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拿着方子去了。
只是他兜兜转转,先去姜有荣和孙有德那边晃了一圈,消息自然就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两个人一块到了。
姜有荣一脸担忧,好似是真的为了谢安着想,急急道:“谢将军,好好的怎么就病了,那方子到底靠不靠谱,要不要本官找郎中来给你瞧瞧?”
他说着,还真的准备去招呼底下的人去请郎中。
“不必了。”谢安虽然卧在床上,可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不像病了的样子,却是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我自来就用这个方子,最是好用的,姜大人叫人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就是。”
孙有德瞬间就看出了这里头的问题,却想不通他到底为何要装傻。
他生怕姜府熬药的人会暗中动手脚,连忙打了圆场:“姜大人,既然谢将军病了,那还是叫他好好休息吧,咱们就别打扰了,我也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去瞧瞧那药煎的怎么样了,要是真的有奇效,我也喝了一剂。”
说罢,他还真的往外去了。
姜有荣直接傻了眼。
他原本还想着在药里下毒,到时候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在这个方子上头,可孙有德也要喝,他自然就不敢了。
一时间,屋子里头再次恢复了安静。
楼问钗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打了两个喷嚏,随即开口:“谢安,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我睡上一觉自然就好了。”
她分明记得方才梦见了自己的爸妈,难道在梦里头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却突然间到了这里。
“你别操心了,万事有我。”谢安替她掩了掩被角。
许是这话的缘故,楼问钗竟然真的放松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孙有德才端着滚烫的药过来了。
他看见谢安还在灯下看书,不禁笑道:“不是病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