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每次去扶起来,那也是很累的呀。
老黄眼睛红了,眼角也湿润了,怔怔看着秦赢,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
入夜。
魏军大营。
吕凤的将军营帐中,今夜摆了酒宴。
两旁都是军中骨干。
他端坐在将军高位上。
酒宴本该载歌载舞,欢腾庆祝。
可营帐之中,却是一片肃穆哀恸。
吕凤的手臂上缠着白布条。
下方所有人也都如此。
这是军中带哀。
因为今天白昼。
一辆运送他们魏人头颅的车,突然炸了。
为何而炸,他们不知道。
只知道炸死了四个副将。
其中最为重要者,李同。
他乃是吕凤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
今夜全军戴孝,以守四位副将之灵。
传令下去。
吕凤脸色阴沉得可怕,明日清晨,大军开拔,我要攻入江南!
直取古城!
我要江南伏尸百万!
我要秦赢血债血偿!
唯有如此,才能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吕凤的每一句话。
都带着冰冷沉重的杀意。
军中探子已经回报。
这人头塔,是大汉九皇子秦赢的杰作。
他已经入了江南。
就在吕凤差点被炸死,他的同袍被炸得尸骨无存的同时,秦赢大摇大摆入了江南。
更是迫不及待的进了青楼,寻欢作乐。
吕凤甚至能想到,秦赢正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高歌。
自己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居然还在潇洒作乐。
一想到这里。
吕凤的牙就不知道咬碎了几根。
将军,我愿做先锋!
一名武将站出来。
他眼中带煞,一脸刚毅。
今日一事,不光吕凤气的暴跳如雷。
全军上下都气得牙痒痒。
他们百战之师,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好!
吕凤当即从桌上的令箭之中抽出一根,扔给那人,沉喝道:王治,我命你做先锋,攻取江南古城,入城之后不论男女老幼,杀!
得令!
王治狠狠抱拳,内心的杀意早已翻涌,即将爆发而出。
就在这时。
营帐外传来通报声。
军师到!
营帐中的众位将领皆是看向入口。
奇怪的是。
不少人的脸上,竟浮现出扫兴之色。
甚至有的人,面色直接就是不满,厌恶。
仿佛来者不是军师,而是一个令在场所有将领都为之讨厌的人。
吕凤也站了起来,可他并未出去迎接。
他的面部表情,也如在场的众将一般。
只不过这种厌烦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秒,便被他收敛回去了。
吕将军,不可出战。
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将军,且听我说。
一个灰袍老者走了进来。
他须发皆白,留着长胡须,手拿一根虎头长铜杖,年纪老迈应有六十,但身材还算挺拔,走起路来步伐沉稳有力。
吕凤眼睛猛然一颤。
他第一眼不是看范术。
而是那根虎头铜杖。
范术军师,你为何不许本将军出兵
吕凤收回目光,脸色不好看,颇有些不满的道:军师,你怎能擅自离开太平湖
本将军不是让你驻守那里么你离开了,若是汉人突然袭击,太平湖要道岂不是被夺回去
吕凤的话,充斥着不满,甚至有些苛责。
这来人,正是魏王派给他的军师。
寒门谋士,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