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规规矩矩的亮着白灯,在这样的光线下,包厢里摆着的豪华夸张的家具摆设,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而冯铮半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憔悴不堪,甚至有些虚弱,而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些锡纸包,有些拆开了有些没有,锡纸包旁边是一个简易的塑料加热装置。
傅臻誊眼皮一跳,目光沉下来。
白朗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顿时瞳孔猛缩,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冯铮的衣领,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吸白面了?
冯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白朗,露出一个痴傻般的笑容,白朗,你来了?傅哥呢?傅哥来了吗?
他目光移动,立即就看到了茶几前面站着的高大身影,呵呵笑了两声,傅哥,好久不见啊。
白朗满眼痛心疾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抬眼看向傅臻誊。
而傅臻誊站在那里没动,只静静的看着冯铮,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冯铮眼神呆了呆,突然就双目一红,热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傅哥,我……他声音哽咽着,恳切却又难堪的道,我想……我想见柒柒一面,就一面。
求你了,傅哥,我想见她一面我有很多话想问她,我求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吧!
他突然痛哭流涕,不知道是瘾犯了还是真情流露,亦或是自己也觉得难堪。
白朗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他知道,傅哥自从把杜柒柒送进去之后,就一直从严看管,因为有傅哥的插手,杜柒柒那边没有丝毫操作的空间,傅哥就是想让杜柒柒死在里面。
前几天杜柒柒的案子就已经判了,杜柒柒诈骗加上谋杀未遂,数罪并罚,从重处理,判了个无期徒刑。
而夏艳芳作为从犯,判了七年。
那两人当然不甘心,不停的找律师要求上诉,只可惜外面有傅哥镇着,好一点的律师没有敢接这个案子的,于是也就这么着了。
整个过程中,冯铮都没办法插手半分,没有傅哥的准许,他甚至连探监的资格都弄不到。
白朗其实本以为经过这次的事,冯铮看透了杜柒柒,已经放弃那个女人了。可没想到,不过是几天没见,他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而是直到现在还想再见杜柒柒一面。
没救了。
傅臻誊看着冯铮,脸上的表情很淡,可以,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
冯铮眼中露出狂喜,真的吗,傅哥?
真的。傅臻誊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包厢。
白朗到底没有傅臻誊那么强大的心脏,他没舍得就这样走了,冯铮到底是他多年的兄弟,眼睁睁看着兄弟堕落,他做不到的。
他坐下来,痛心疾首的看着冯铮,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碰白粉?为什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冯铮不说话,白朗突然就急了,站起来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他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冯家的嫡长子!你这一辈儿,只有你一个男人了,你是无可替代的继承人,整个冯家都是你的,不管是做你喜欢的医生,还是接手家族,你的人生都是一片光明!一片光明!你他妈的到底为什么!为了个女人就自甘堕落,把自己毁了??!
他把桌上那些展开的锡纸砸到冯铮身上,你碰这玩意儿?啊?你脑子有病吧!你敢碰这玩意儿!你真是疯了!
冯铮被他用力摇晃,也只是麻木的落泪,白朗到底是心软,看不下去道,明天就开始戒,你染上的时间不长,能戒得掉,我和傅哥会给你找最靠谱的团队,肯定能戒掉的。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冯铮听。
冯铮听着这话,只是麻木的看着别处,一句话都不应。
白朗气急,你他妈现在还犯糊涂吗?这东西是人碰的吗?你不戒掉,这一辈子就完了!
冯铮终于开口,声音嘶哑着,可是,我只有吸了这个,才能在梦里拥有一切啊,柒柒她不爱我,可在梦里,她是爱我的。
他看着白朗,说,我不戒。
白朗突然就泄了气,他终于明白傅哥为什么在知道冯铮这烂事儿之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也知道,冯铮是救不了的吧。
一个人自甘堕落,谁能救得了他呢。
一个男人,如果在遭遇痛苦之后,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那谁能帮得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