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从管理员那里获得了一条很大的毛巾和温柔的搓搓,对方甚至还主动提出稍后会将一套女式睡衣送到房间门口。
五条悟站在电梯里有点郁闷地说:明明喜欢的是我,怎么只向你献殷勤啊。
哈泽尔痛得面目扭曲:我不会逃跑的,可以松手了吗刚才就想说了,哈泽尔跑得头发都乱掉的样子,好像一只掉进水里的金毛寻回犬啊。
嘛不过毛发颜色倒也没浅到那种程度呢。
五条悟握着杯子,匀出两根手指摸了摸哈泽尔散开的头发,自顾自地发出嫌弃的声音:恶,真的出了好多汗啊你。
不是你无理地拉着别人突然开始狂奔的吗而且自己不使用无下限术式还手贱到底在这里抱怨什么啊。
但很显然,五条悟在这次的交锋中大获全胜,只因他找回了自己的专属技能:完全不听别人讲话。
哈泽尔在心里抡起巨锤把眼前的人敲成一块扁年糕,表面上依然尽量维持着平淡如水的态度:我的手,要断了。
五条悟牵着她走出电梯,在房间门口识别指纹,边开门边勾住哈泽尔的拇指略一用力,面向她骤然变白的脸说:不要撒娇,即使是现在这样都还没到要断的程度啊。
他相当绅士地握着哈泽尔的手把她请进家门,顺便扶住她因为疲劳和剧痛而无意识下滑的身体。
深色的木质房门在他身后闭合。
五条悟有点苦恼地说:你太弱了,看起来稍微审问一下就会死掉啊。
该怎么办呢。
虽然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口吻。
哈泽尔喘匀了气,为自己被掰到脱臼的可怜手指复位,半死不活地说:不如先把三明治放进冰箱里怎么样**由于对美食心存敬意,哈泽尔也沾光得到了五条悟的一点稀薄的认可:他允许她借用浴室洗个澡。
之所以说这认可稀薄,是因为哈泽尔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大摇大摆走进浴室,当着她的面从她换下的衣服里摸出手机和钱夹,还顺便走到正在冲洗头发的她面前,让她用面部识别给手机解了锁。
临时捂住前胸好像有点太晚,哭泣着尖叫色狼又不会有人来救命。
有那么几秒,哈泽尔陷入了一种几乎深入到人类本源的无名困惑。
但由于可供吐槽的角度实在太多,她的脑子里转过无数种想法,最终也只是麻木地擦干自己,套上公寓管理员送来的一次性内裤和成套棉布睡衣。
哈泽尔像游魂似的走出浴室,看到五条悟正在厨房里煎牛排。
他把绷带换成了墨镜,白发柔顺地垂在额前,只看脸的话完全是少女漫特供的甜美可爱男高——前提是得忽略他手里正摆弄着的充满他人隐私的手机。
拥有无下限术式的好处是做饭不用穿围裙。
五条悟用夹子把牛排侧边在煎锅里按得滋滋作响,切开简单看了看成色后将其盛出递给哈泽尔。
在这个过程中,哈泽尔甚至看到他用她的手机给伊地知洁高发了一条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消息。
哈泽尔捧着盘子,莫名其妙地问:您自己没有手端吗五条悟回过头看了看她,又看看盘子里的牛排,直到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即使低血糖昏迷也不给你吃的幼稚宣言。
他叉起整块巨大的肉排,塞了哈泽尔满嘴,对她摆摆手:没有手,也没有嘴。
替我端出去,顺便替我吃掉,否则我就把你给女同事备注‘泽田’的事告诉她喔。
哈泽尔并不怕这种威胁,但她还是默默咬断了嘴里的肉,边嚼边把它端到餐桌上,路过冰箱的时候还顺便开门偷拿了一盒香蕉牛奶,回头确认五条悟对此毫无察觉。
这次成功的偷渡多少给她持续荒唐了大半天的心情带来了一点慰藉。
和老老实实坐着吃饭的哈泽尔相比,五条悟一看就是惯于独居的单身男人。
他直接把腌制好的肉排剪成碎块,站在锅边煎熟一块就吃下一块,填饱肚子之后把煎锅冲洗干净,连需要清洁的碗盘和刀叉都没有。
哈泽尔把最后一块肉塞进肚子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洗过了澡,顶着还在滴水的湿发和一身沐浴露的香味路过,夺走了哈泽尔的餐具,十分顺手地丢进洗碗机。
再一回头,他已经盘腿坐在沙发上,端着一盒慕斯蛋糕边吃边问她:吃饱了眼前过于居家的气氛让哈泽尔在本已足够离谱的状态中再度感到一丝荒谬。
她恍惚地吸着香蕉牛奶答道:吃饱了。
五条悟嗯了一声,用十分平常的稳重声音问她:你想去床上,还是我们就在沙发上开始……嗯挑个你会觉得比较放松的地方吧。
五条悟挖了一大勺蛋糕,抬眼从墨镜边缘看着哈泽尔,淡淡地说,你今晚未必会有机会睡觉。
哈泽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