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簌嗓音浅浅的,像一阵柔和的微风拂过他的耳畔:
“今晚,回来吗?”
许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个正常的妻子一样跟他讲话了,他的内心竟然泛起一阵微澜。
“不回,我在港城。”厉惊寒语速很快,像生怕暴露某种情绪。
“港城......有一家叫申记的糕点铺子,他们家的招牌流心蛋黄酥很好吃。”
白簌声音踟蹰、低柔、羞涩,有了曾经的影子,“如果,我是说如果,顺路的话,可以带一盒给我吗?”
“......”厉惊寒呼吸一沉。
抑在胸膛里的那股潮热的情绪,滚过来,又滚过去。
这是他们结婚到现在,白簌第一次主动开口向他要东西。不是名牌包包,珠宝翡翠,而是一盒朴素的蛋黄酥。
“大热的天,为了那么个东西折腾一趟。你以为我是来港城玩儿的吗?”厉惊寒俊容沉着,心跳却蓬勃有力。
“好,那你忙。”女人从善如流,不喜不怒。
厉惊寒眉宇拢紧,放在深灰西裤上的大掌不甘地一蜷。
他以为,白簌会像普通妻子那样,撒娇、央求、嗔怒。可她永远只是淡淡的一汪平静而忧郁的湖水,对他从没有一点要求,亦无索取。
就像丈夫只是丈夫,一个代号。他是他,她是她,身体结合,心却无法交融。
“我没什么事了,先挂了。”
男人脱口而出,“烧!”
白簌怔住,“什么?”
“还烧吗?”厉惊寒喉咙一涩,嗓音沙沙的。
她默了默,轻声应他,“不烧了。”
厉惊寒紧抿唇线,鬼使神差地突然挂断,车厢里冷气充足,他掌心却泌出一层热汗。
蛰伏在挺括衣襟下的胸膛,深深浅浅,起落不定。
不知为何,心跳得止不住,压不住。
“厉总?厉总?您怎么了?”邢言留意着后视镜中,男人攀上一片薄红的俊靥,心里犯疑。
“什么怎么了?”厉惊寒喉结一动,堪堪擦过衬衫衣领。
“您脸怎么红了?不能是中暑了吧?”
男人烦躁地拧眉,“那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