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周财主心黑不做人。”
改了借钱的数额,想要逼着兄妹三人卖身为奴,村里以前也有人遭遇过这种事。
那对才刚十岁的姐妹二人,没有刘稷运气好,掏得出银子还债,以身抵债给周财主。
不到一个月,就死活不知了,村里人再也没见过她们。
他们佃不了周财主家的田,至少家里有余粮,能撑个一年半载。
兄妹三人还不上钱任周财主欺负,那才是死路一条!
大家收回视线,看向德高望重的老村长。
“村长,要不咱们去别的村佃些地种?”
老村长思考着附近村寨的情况,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艰难地摇了摇头。
“小乱避城,大乱避乡,现在外面好多地方在打仗,做工的青壮年都回家种田了,别的村自己种都不够,哪有多余的地给咱们种?”
村民们顿时垂头丧气,没了主意。
人群中,有人趁机振臂高呼。
“祸是刘稷闯的,不如让他去求周财主,舍他小家保全大家不好吗?”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说这种混账话是村里的街溜子二狗,根本不想和这种人争论。
二狗年近三十了,还游手好闲,是一个啃老的懒汉。
去年熬死了爹娘,又想在村里寻个媳妇照顾他。
他看上了叶蔓蔓做事麻利,还能绣花赚钱,可叶蔓蔓以心里有人拒绝了他。
他平时就总是故意针对刘稷,见不得刘稷好。
老村长瞪了一眼村里的这颗老鼠屎,怒声呵斥。
“村里人有困难,大家要互帮互助,你还想着牺牲别人成全你,你连自家的一亩地都种成了荒田,你又不佃周财主的地,你别在这里放屁!再敢说胡话,往后你赶到饭点去谁家蹭饭,大家也不会招呼你!”
二狗缩了缩头,揣着手没再说话。
只是一双绿豆眼骨碌骨碌地转,竖起耳朵听着。
等会儿好向周财主禀报拿赏。
报个信,周财主能赏他五十文钱呢!
今早给周财主报信,说刘稷和刘菽不在家的人就是他!
刘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与全村人唱反调的二狗。
他处理好了叶家人的伤势,也检查清楚阿麦身上没受伤。
见村民们耷拉着脑袋不再发言,这才沉声开口。
“乡亲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家没个天灾人祸的,周财主却总是赶在这种节骨眼上,对咱们趁火打劫,你们能忍吗?”
村民们摇了摇头,却满脸的无奈。
他们不能忍,可不忍着又能如何呢?
刘稷刚才没有忍,周财主马上就收回了全村佃出去的田地。
大家现在没埋怨刘稷,那是心疼三兄妹的遭遇,可日子久了吃不上饭。
恐怕会有不少人,会像二狗说的那样,让刘稷去向周财主认错服软!
刘稷见无人应答他的话,知道向来被欺压成习惯的村民,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
他只能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