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从容。
「禀将军,隐娘给您去过信。」
「十月十八日,玲珑小姐出生,隐娘拖着身子给您写了封信报喜。」
「两个月后,小姐体弱没熬过冬天,隐娘说不要惊动将军,她担心您在战场分神,说等您回来再说。」
信……
十月十八日……
沈玉昂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疯了似的冲回房,在他的铠甲之下一阵摸索。
然后,掏出一封血染的信。
那封信早就黏成一块打不开了。
他攥着信,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一下一下,到后来整个人脱力地靠在墙上。
他迷茫地呆了会儿,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行尸走肉一样,拿出放在榻下的小箱子,木讷地打开……
箱子里装着一双绣花鞋,鞋子尺寸不大,看着像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穿得。
明是一双鞋,可一只崭新,另一只却旧旧的,还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
沈玉昂的眼神慢慢聚焦,他突然抓起旧的那只鞋,咆哮着吼道:「这只鞋是谁的!是谁放进来的?谁碰过我的箱子!」
箱子是我动得,鞋子是我放得。
那只旧鞋,是我的。
那只新鞋,也是我的。
沈玉昂,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我无意间发现这只箱子,看见里头装着我的鞋时,有多欣喜若狂。
年少时的怦然心动,竟然是此生挚爱。
这样的感觉有多奇妙,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给你。
我写了一封厚厚的信,从玲珑说到绣鞋,一点一滴,都是我的思念和期盼。
那时候我坚定的相信,我们的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可是沈玉昂,你没有好好看过我的信。
你那个时候在干嘛呢?
我不知道,总之,你顾不上我呀。
沈玉昂,你看看你。
你把我给你的鞋子保存的这样仔细,干嘛又把我们的感情,糟蹋得这样难看?
沈玉昂号啕大哭着,他坐在地上,抱着我的鞋,抱着我写给他的信,紧紧的不敢松手。
好像在乞求,我还能回来。
我在他身侧放肆地大笑着。
沈玉昂,我恨你。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余生不得安宁,永远追逐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