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你要弄清楚,和解对你最有好处,对方施恩般再次开口,你身上这疼只有我能止得住,你现在点点头我即刻为你施针缓解,以后每三日我去为你施一次针,你日后就再不用受这种苦了,我也算有诚意了吧
诚意这分明是威胁。
谢蕴冷笑出声,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迟迟没能说出口。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哪怕是疼死在这里,也绝对要拉着张唯贤给自己垫背,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真的要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吗
原本总以为等死可怕,现在才知道不知道死期是哪天才最难熬。
好,我答应。
思前想后她还是退了一步,张唯贤自以为隐蔽地松了口气,眼底带了不合时宜的喜色,抽针上前为谢蕴止疼。
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张唯贤的脸拉了下去:和解是你占便宜,你还想提要求。
不是什么难事,但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能和解。
你!张唯贤脸色越发难看,但犹豫过后还是抬了抬下巴:说来听听。
谢蕴又看了眼手背上的血迹,眼神沉了沉:我要你帮我找一个滇南的大夫来。
既然那毒是在滇南中的,那滇南的大夫应当比太医更可靠一些。
张唯贤却瞬间变了脸色,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谢蕴:你要滇南的大夫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想活命。
谢蕴先前放任这毒不管,既是因为廖扶伤的话存了几分侥幸,盼着一切都是她多想了;也是觉得自己早晚都会死,就不必在这上头浪费时间,反正她已经疼了那么久也没别的症状,兴许就只是疼一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