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礼。
这是做什么禾草问道。
侍画低声回禀:这几个人是京都那边来的,说是夫人让他们送人过来。
送人
是,是个女人,正在外面的车里,大爷不在,这人怎样安置,安置在哪里,咱们也做不得主,婢子让他们去前厅候着,等大爷回,他们不听,直说要往回赶,让咱们把人先请进来。
周管事呢
三月冷笑一声,插话进来:没事的时候,能看见他,有事的时候,找不着。
把人请进来吧,毕竟是京都那边来的,等大爷回来了,交给他。
安置在哪里
先请到我们这个院子来。
侍画应下,过了一会儿,响起环佩叮咚声,禾草最先看到的是一片鹅黄的轻纱,然后一个美人儿在四五个丫鬟的簇拥下走来。
女子上身着秋香色流云抹胸,下着鹅黄百花裙,外套一层挑丝广袖及膝长衫,梳着仙云髻,云鬓点缀几支花钿,在光下闪动着,修修婷婷的人儿。
难道此人就是魏母的养女传言魏泽至今不娶,为的就是她,正妻之位也是为她留的,只等她点头,
在禾草打量女人的同时,女人也在打量着她。
眼前的女子只着一件浅色素衣,鬓发有些松散,半坠着,眉间带着几分倦意,丝绦随意束着脉脉杨柳腰,一双大眼映明月皎皎,娇憨中带着零星的风情月意。
干净和柔媚两种姿态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最冲击人也最抓人心。
涂莺莺掩下眸中不明的流光。
禾草把人迎进屋里,让下人准备茶水点心。
长途而来,舟车劳顿,姑娘先在我院子里歇歇脚,等泽哥儿回来了,他给你做安顿。
涂莺莺眼中生出疑惑:泽哥儿魏家大爷
是,我是他的小娘。
女人听后,露出一抹笑:京都城的夫人没说过,失礼了。
京都城的周夫人是大娘,我是他的小娘,不冲突。禾草笑道。
交谈过程中,禾草得知,这女子并不是那位养女,而是魏母担心儿子在外面身边没人伺候,私自替他纳了一房妾室,原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后家中犯了事,被魏母买进府中,这些都是魏泽到曲源县之后发生的事情。
禾草心道,官家出来的小姐果然不一样,即使落魄了,这份礼仪教养还在,难怪魏泽每回看她时,总是蹙着眉,眉宇间传达出不满意、不顺眼的意思。
两人正说着话,下人传,大爷回了!
涂莺莺立马起身,探着脖儿朝外看去,只见一个衣着烟蓝色麒麟面袍子的高大身影,带着风,阔步云飞的消失在对面的院中。
虽然只一个背影,也可窥见男人凌人气度和伟岸身姿。
涂莺莺衣袖下的手不安地绞着,脸上生出可疑的红痕。
不一会儿,只见思巧从对面院子过来,行过礼。
大爷说让涂娘子过去。
涂莺莺辞了禾草,在两三个丫鬟的簇拥下跟着去了对面。